子宸缄默不语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朝晏见状,后背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小风一吹,浑身颤栗不止。直到——
“噗哈哈……”
这欢快的笑声让朝晏皱起了眉来——这个笑声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他屏气凝神,鼓足勇气旋身望去,就见在火折子微弱的光辉下,苏霁风捧腹大笑。于是,可怜的世子爷终于发现自己被人给耍了。
“温子宸!”他怒气冲冲的看着身旁忍俊不禁的始作俑者。
“谁让你胆子这么小,让人忍不住想吓唬吓唬你。”回答朝晏的却是不远处站着的拂苏,嘴角正兴趣盎然的上扬着。
温子宸这才正色道:“四皇兄,你们也是来找线索的?”
拂苏边朝他们靠近,边点点头。
这厢朝晏看算找到还击的机会了,不由分说就数落,“不是我说啊,说是不能打草惊蛇,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一个两个都一身白的,不被发现才怪。”
温子宸自动无视掉朝晏的数落,看向拂苏,“四皇兄,你们有没有找到?”
拂苏接着摇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那就奇怪了,案发现场没有,要么就是被凶手处理掉了,这种直接指证他是凶手的证据,怎么可能会被留下来……”温子宸暗忖着。
在这寂静的小巷子里,朝晏无奈的轻叹一声,“老头子说了,虽然棺材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屋子里也放着大量的冰块,可这毕竟是一具尸体,为了保存我长姐的完整性,他打算这两天下葬。”接着眨眼提醒他们,“所以,你们要找证据可得赶紧了。”
“你是说尸身的完整性……”拂苏伸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着。
就在所有人无计可施,任由黑暗吞噬这最后一抹月华的时候,拂苏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难怪找不到了,果然是放在一个任何人都不会去动的地方。”
苏霁风皱眉追问,“是哪里啊?”
“尸身。”一直缄默不语的白灵汐,轻启红唇冷声道。
此话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温子宸差点当场蹦起来,“原来是这样!自从案发到现在,皇叔不曾让任何仵作验尸,朝阳的身上绝对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见案情可算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了,朝晏这才想起了件头等大事,忙单手攀上了拂苏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那事情解决了,我倒是有件很感兴趣的问题想问问你。”说到此处,脸上愈加的高深莫测起来,他下意识的瞟了白灵汐一眼,才缓缓问,“今夜的艳遇如何啊,是哪家小家碧玉这么抛头露面的?”
拂苏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着——前朝的小家碧玉你也想看吗?
一旁的白灵汐也跟着掩嘴轻笑,笑得眉眼弯弯的,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差点忘了,她本来就是一只狐狸。
苏霁风则是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艳遇啊。
为了避免话题继续衍生下去,拂苏理智的选择转移话题,对朝晏笑着道:“先不说这个,明天我有事情需要你去办,只有你能办的事情。”
朝晏双眼发亮,亮如这暗夜中的一点星光。自从朝阳出事到现在,朝晏虽然总是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模样,可从这段时日的相处下,众人都知晓朝晏的担心与恭亲王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不过是这纨绔子弟习惯性掩藏掉满腹的心事,让人轻易窥探不出,兴许这也是他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的原因之一。
于是第二天,杀死朝阳郡主的凶手是萧将军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上到达官贵人,下到穷苦老百姓,基本都知道这消息。在满城之人斥责萧将军的时候,放出这消息的拂苏等人没有半点的愧疚——反正萧将军已经是死鬼一只,更何况此人活着的时候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于是这个锅背的十分的顺风顺水。
此时的衙门内,明媚的阳光普照而下,照得堂中那刻着清正廉明的牌匾熠熠生辉的,有着神圣不容冒犯的威严,令人难以在这公堂之上,藏头露尾的。
“这么说想要取我性命的人也是萧将军?”裴然望着堂中众人,有些错愕的追问着,眼见着朝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接着问,“那他现在身在何处?难道要任由他逍遥法外,不缉捕归案吗?”
苏霁风在一旁撇撇嘴,不甚在意的说,“都死透了,怎么缉捕归案。”
“什么意思?”这个消息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意料之内,裴然收紧背在身后的打大手,莫名其妙的反问。
温子宸唉声叹气道:“裴兄,其实我回京那日遇到了奄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