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刚发现白灵汐,嘴角上翘着,“灵汐儿好巧啊,遛弯遛这来了?”
“这里的茶好喝,清香怡人。”边说着,为了掩饰心底的心虚作祟,白灵汐还端起了茶盏,垂眸看着漂浮在上边的茶沫子。
拂苏的视线就落在了捧着茶盏的那只柔荑上,肌肤胜雪的,在碧色的茶盏的衬托下,愈加的白皙细腻。
“我记得你不喜欢喝茶来着,你只喜欢梨花白。”
“话虽如此,这个骡子春尚可。”
“是碧螺春。”
苏霁风在听到骡子春三个字时,也跟着捂脸叹息——就灵汐前辈这样式的,想骗人等下一辈子吧。
拂苏则是步进厢房中,认命的拉起白灵汐的素手,“灵汐儿,你以后还是别撒谎了,一点都不像。”
于是,在这微黄烛光的映照下,白灵汐白玉无瑕的娇颜上泛起一道红霞来,耳朵也跟着微微发烫着,柔若无骨的柔荑被收拢进大掌中,令她的心弦跟着微微牵动着。
后来,三人一同来到了隔壁的厢房里,苏霁风也不故作高深的喝茶了,从听墙角到正大光明实在是质的飞跃啊。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长廊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似有若无的。若是平常姑娘的绣花鞋踩在木板之上,他们是绝对能分辨出来的。然而此时入耳中的,却是极其细微的,隐约若现的,好像长廊上有人走动,又好像没有。
直到一抹纤细的倩影出现在门口,悬挂着的红色灯笼霎时如同遇到了狂风骤雨,左右晃动着,戴着帷帽的白纱下若隐若现的,似能观全其貌,又似乎掩盖在了重重朦胧的雾气中,看不真切。
花阙就这么站在门口处,仿佛近乡情怯的,垂在身侧的素手抓着裙裾。两两对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拂苏笑着说,“一面之缘后,我便知姑娘会亲自寻我。”
花阙这才轻移莲步,缓缓靠近,坐在了檀木圆凳上,掩藏在宽大袖摆的素手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腿上,腰背挺得笔直,无形中自有端庄之姿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有要事需要公子的帮忙。”花阙轻启红唇,声如银铃,语气平缓。
拂苏着手拆包袱,那盘着金龙的玉玺堂而皇之的暴露人前,“前朝玉玺,看来你身份不简单啊。”
花阙没有回答拂苏的意有所指,而是透过白纱看向默不作声的白灵汐,“那时候我便觉得你非池中之物,与我们这等俗人是不同的。”
“你见过我?”白灵汐望着花阙,奇怪的问她。
“我还记得当时温璟兵临城下之时,我独自站在城墙之上,厮杀之声不绝于耳,吹在脸上的风刮得人生疼,那时候我就知道,楚国的气数尽了。”
花阙倏地抬起头来,眸含热忱的凝睇着白灵汐,语气不似方才的平缓,多了几分激动来,“而你站在温璟的身旁,就和现在一样,冷若冰霜的,让人难以接近。”
“原来灵汐前辈的面瘫那时候就养成了啊。”苏霁风话不经大脑,就这么直接宣之于口,后果就是引来拂苏的忍笑不止,白灵汐则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拂苏极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这才看向花阙道:“按照你的话来说,你是前朝楚国人士,若是死了也会进入正常的轮回转世,如果没死,也只是一缕魂魄,是怎么做到如今这幅样子的?”
话音刚落,便听闷闷的笑声的自花阙的身上传来,沉闷的,带着几分酸涩和无奈。花阙苦笑连连,便伸手摘掉了帷帽。
“你……”拂苏未尽的话语,在看清花阙的长相之后,戛然而止。
在昏暗的烛光下,厢房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中。苏霁风更是惊得掩住了嘴,避免失声尖叫出来,就连向来冷若冰霜的白灵汐也跟着错愕的微张着朱唇。
花阙身后便是敞开的窗棂,急促清冷的夜风灌进了屋中,将花阙满头的青丝吹得狂风乱舞的,而那张脸……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是人的脸,没有血ròu,只有枯骨,像是沉埋在地底多年的一具骨骼。空荡的双眼,唯有深陷下去的凹洞,就连那只搁在桌布上的手也是硬邦邦的尸骨。
“这是风沧哥哥族中的秘术所致,我就能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下来。可我痛恨!他让我以这种形式存活下来,不过是别有居心。”她伸出半截的枯骨轻抚着自己的脸,“你们知道吗?白天里我的脸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有血有ròu,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是夜幕降临,我就……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苟延残喘的,日复一日的活着。”
拂苏深邃的眼中涌动着几分怜悯和动容,“那日你说的西凉姐姐又是何人?”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