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宜皇叔啊,长得还挺……就跟这王府一样的气派。
他打量着恭亲王的同时,恭亲王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丰神如玉的容颜上泛着一抹浅笑。
“这就是域儿吧?你也算是皇室中人,不必畏首畏尾的。”
拂苏自来熟的寻了个位置坐下——小爷这是不想掺和你们温氏一族的事情!
白灵汐也跟着后脚走进了屋中,只不过是站在一处,视线却是落在庭院中的红枫之上。
“这位估计就是白氏一族的姑娘了,多亏有你族人,才能护我温氏一族千秋万代。”边说着,恭亲王还起身给白灵汐拱手作揖。
然而白灵汐仿佛是恍若未闻的,她的身影一道凉冰冰的微风,停靠在此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旁人不清楚她何时来过,何时又离开,可又那么真实的存在过,无法抹去。
为了避免自家皇叔继续尴尬下去,温子宸话锋一转,接着问,“皇叔,你刚刚说什么国师?我记得本朝没有国师来着,只有司天监。”
对于白灵汐的态度,恭亲王也不见有半分的恼怒。他从容不迫的坐下,“你离京有段时日了,自然不清楚。这位国师还是子灏引荐的,自那之后,你父皇不上早朝了,也不批改奏折,就专心礼佛了。”
“居然是二皇兄引荐的,可这位国师听着……”
“听着也太邪门了。”拂苏不由分说打断温子宸吞吞吐吐的话语。
恭亲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漂浮在上方的细碎茶末跟着飘动着。他眼中泛着温和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多了些许锋锐来。
飘荡着的茶末如同这动荡的万里河山,轻微却不张扬,令人难以察觉。
恭亲王饮了一口茶后,在温子宸热忱的眸光下,缓声道:“今非昔比,他已经是当朝储君了。”
话音方落,屋中陷入一片冷肃的安静中,只剩下恭亲王品茗而发出轻微的声响来。
拂苏转眼看向温子宸,意味深长地说,“煞费苦心几番周折,没想到还真让他成功上位了,不容易了。”
“现在你们父皇可是谁都不见的,当然除了国师之外。至于朝政上的事情,全部就交给了子灏处理着。”
这可真是不穿龙袍,却掌管着万里江山的幕后君主了。
听到此处,拂苏忍不住轻笑一声,“怎么看都像是一唱一和。”
温子宸从短暂的错愕中缓过劲来,“二皇兄能够成为储君,那是实至名归,只希望他日后继位能够励精图治,让温氏一脉传承下去。”
他这副羸弱的身子,在白灵汐和拂苏的出现后,开始渐渐好转。可他并无半分的野心,没有温子灏那般对皇位,对江山的热忱。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温子灏是最合适的人选。纵观古今,皇权争夺,最后都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位居高者高楼清han,看似坐拥了江山,却满目疮痍,心境再无可栖之处。
“你觉得他会是这种不作天作地的人?”拂苏转头问着若有所思的温子宸。
恭亲王轻叹一声,看向温子宸,“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你父皇三日不早朝的事情吗?”
“记得,当时不是父皇身子不适?”
“才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风轻云淡,当时你母妃郁郁而终,他就喝的不省人事的,哪还有精力去上早朝呢?会找这么个借口,不过是因为怕那些文官上奏吵得头疼。”
彼时温子宸坐在恭亲王相邻的位置上,他们之间只隔了长檀木桌子。
恭亲王轻轻拍了下温子宸的手背,“子宸啊,你父皇在其位谋其政,也有许多的无奈。甚至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疏离你冷落你。”
温子宸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的此时的面部神情。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了恭亲王的手上,他垂眸望去,长叹一声,缩回了手。
“如今皇叔只求你一件事。”
闻言,温子宸眼眶发红看着身侧的恭亲王。
“你替我找到杀死朝阳的凶手!皇叔帮你搜刮证据,找出这些猫腻!”
温子宸这才从过往的桎梏中挣扎出来,才想起此番前往,是为了朝阳的事情。看着恭亲王鬓边的白发,他安慰道:“皇叔,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别伤心过度。”
此话似乎无法落入恭亲王的耳中,他的身体轻微发着抖,“朝阳刚出生那会,小小的一团,我是抱在手里都怕会被摔着。好不容易教得知书达理,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位她择选夫婿,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灵汐转眸看向高座之上的恭亲王,黑白分明的眼中乍现一丝han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