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有着凄然,“这一世无法相守,那我就等来世。”
只是来世,虚竺,你可千万不要再遁入空门了。
她在禅房外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来虚竺的身影。也是在后来她才知道,虚竺云游去了。
竟是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就选择外出云游。
这个认知让归荑难过了很久,很久。
绝望感涌上了心头,归荑这才挪动脚步,她旋身看着那棵凋零的梨花树。
依稀可见昔日的光景,那人拂了满身的梨花。
她轻移莲步朝前走去,一步三回头,她恋恋不舍的凝望着那扇紧闭着的禅门。
这个院子里充满了许许多多的回忆,想来她也是喋喋不休许久,不知虚竺是不是也听得厌烦了。
听完归荑的前尘往事,白灵嫣也忍不住为她而感到心疼,她柔声说着,“这是拂苏的第九世,遁入空门成为和尚。”
归荑将思绪收回,眨着一双湿润的明眸,“而下一世就是凌尘,其实巫马后人长生不死是真,但会遗忘前尘往事是假。”
说到此处,归荑眼中迟迟不肯掉落的泪水,终究是抵挡不住这胸臆出的酸楚,而缓缓坠落下来。
说到底,这一世他不是和尚了,可他也不属于她,或许至始至终他都不属于她一个人的。
归荑抬手擦了下眼泪,声音染上了几分哽咽,“我不想他会因我不合时宜的出现,而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说不定至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想起了白天遇到红月狐仙,她同她说的那席话,红唇上扬起苦涩的弧度。
“红月狐仙告诉我了,他这一世的姻缘不是我。”
那么还要等多久,到底还要多久,他才能完完全全的只属于她一人的。
她厌倦了等待的日子,每日站在长廊下,望着梨花树从花开满城到枯萎凋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
直到红月狐仙告诉她,有一个人比她等得还要久,整整一千年。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比她更傻,从晨钟到暮鼓,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守候着。
归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排山倒海的情绪,压抑住胸臆处涌动着的悲伤。
她轻启红唇,本想极力忍住这股酸楚,奈何一出声,却是带着哭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