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牛羊,忙奔波。
阿妹编草鞋呦,皮袄最暖和。
走千里,渡大河。
鬼王潮,鱼虾多。
潮起赶妖去呦,潮落唱山歌。
歌声嘹亮,响彻河边。
碧水蓝天,对岸遥遥在望。
船头的少年迎着冷风,嘴角带笑。
身后,是无数敬畏的目光。
十载鬼王潮,
百里浮尸漂,
一首牧妖曲,
双刀慑万妖!,!
bsp;“可不是么,比我们强多了,以后我也得学学刀法剑法,至少遇到妖兽不用等死。”
士子们如梦方醒,谁也不敢大声欢呼,生怕再将河妖引来,窃窃私语间望向船头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好可怕的刀……”士子小六呆呆的望着船头的双刀。
他算得上用刀的高手,可人家的刀都不用斩落,直接在船头即可惊走河妖。
“好刀!今后渡文船不收你渡河钱。”柳三娘大声道,半截的桅杆与残破的船舵被她掌控得如鱼得水,大船平稳航行。
“这就是刀的用处……”霁王喃喃自语,久久沉浸在震惊当中。
他从未体会过身处死地的感觉,也没体会过向死而生的期待,更没体会过刀慑万妖的震撼。
那个陌生而单薄的少年,带给云光的不止有震撼,还有一份打击。
多年来,霁王始终固执的认为,霁云必须靠着文脉方可中兴,他所执着的是将文脉一途发扬光大,以文章教化世人,以唇枪舌剑挫败敌人。
可如今,霁王的这份固执被尽数打碎。
他所相信的文脉与文章,在太平盛世的确是治国之道,可是在一群凶猛残忍的妖族面前连屁都不算。
而刀,才是斩妖屠魔的手段,安身立命的根基。
难道,霁云错了吗……
云光颓然的坐在甲板上,再没了身为上位者的气势,一蹶不振。
他开始怀疑霁云文脉兴国的策略,觉得以文章教化天下好像个笑话,他甚至怀疑起霁云历代国主的真正目的。
究竟是在打压异己,以文兴国,还是在画饼充饥,填一个无底洞般的谎言……
多年来所形成的观念,一朝崩塌,霁王连目光都开始茫然起来,心如死灰。
老仆看得出霁王的心境起伏,开导道:“世上强人异士无数,王爷无需太过介怀,修行者之间虽有境界鸿沟,却有些能人可无视鸿沟甚至跨越鸿沟,那位小先生明显是不世出的强者,境界不高却有惊人手段,不得不服啊。”
老仆看似在开导霁王,又何尝不是开导他自己。
他可是筑基上修,尽管境界不是那么稳固,依旧是筑基。
而云极不过是个练气士。
筑基上修差点死在鬼王潮,人家练气士反而稳住了渡文船,成为霁王主仆的跳板落脚地,这已经算救过两人一次。
随后的腾妖河面更让渡文船成为死地,筑基境界的老仆半点法子都没有只能等死,是人家一个练气士出双刀,惊走了满河的妖族。
老仆暗暗唏嘘,想起一句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