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吗,上次我说了然禅师精通佛法,也有几分法术上的本事,当然是他教我的。”牡丹继续用上次的借口,她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
当然是因为她记性好上辈子见过,真相当然不能说出来,只能再委屈下了然禅师。
碧云信了,即使听上去是天方夜谭,但只要是小姐说的她都不想去怀疑。
鲤鱼精可没这么好糊弄,碧云可以直接开口问,她疑惑却不好意思打探别人的私事。
“金小姐所说句句属实,错皆因我起,请勿要怪罪张公子。”鲤鱼精不想继续生事,低头认错。
金家想违约是金家的事,自己冒名顶替确确实实做错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想牵连无辜之人,更何况张珍是她所爱之人。
牡丹温声解释道:“姑娘放心,今日我不是来问罪的,而是有事相求。姑娘对张公子是真心相待,不过是借了牡丹的身份行事,容貌身份只是身外之物,姑娘情义之真才是难得可贵。”
金小姐的话句句都在她意料之外,她以为只是寻常的问罪,不过从金小姐在潭边唤她那一刻开始,事情就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如今被她牵着鼻子走,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再说。
不过金小姐竟认同了她私自去找张珍,真是叫她意外。
“只要是我红绡能办到的事,您请尽管说。”她答的豪爽。
“牡丹恳请红绡姑娘替我在金府尽孝,姑娘既能变的一字不差,平常相处定不会叫人看出差错。”她提要求是毫不客气,却做了一个正规揖礼,姿态上放的极低。
红绡迟疑道:“这……”
她虽是做了冒名顶替之事,又怎能直接代替他人。
碧云一时顾不得其它,惊呼:“小姐,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你要到哪里去,你会带我一起走吗?”
牡丹这话明摆在说她不要带在金府了,可是她一介女流又能去哪?
让碧云惊的是小姐能有那妖精顶替着,那她呢?岂不是只能留在府上,与小姐分隔两地。
“我久闻开封府新任府尹为人正直清廉,想去那瞧瞧,可惜身为女子困于后宅无法得愿。”牡丹试着想用言语打动她。
红绡思忖,想到自己在潭底寂寞千年,金小姐拘于后宅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现下也不禁起了几分动瑶之心,但面上还是为难之色不显丝毫。
牡丹见状虽有些失望,但是本也没报着一次就成功的奢望,大不了多来几回,张公子歇在金家一时半会她也走不了。
碧云带着哭腔说:“小姐你莫不是真看上了恩人展公子,要追到开封府去。你觉得过意不去,让相爷送上厚礼便是,怎能真想着以身相许?”
没一会儿转机来了,红绡开口。
“红绡或能试一下,但此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她迟疑地说。
碧云的话点明了牡丹的意图,原是开封府有她的心上人,不免让红绡感同身受,金小姐和她是一对天涯沦落人。
见红绡愿意松口,她卸了一口气,没想到今日竟能如此顺利。
“牡丹先谢过姑娘了,我们也不好再耽搁姑娘去找张公子。不如等姑娘有空直接来春柳苑细谈,苑内人少安静。姑娘法力深厚定有隐身之法,也省的我们二人奔波。”牡丹提议道,偷偷摸摸出来让她费神费心。
红绡并无异议,小事应下便是,“明天我再来找两位如何,夜已深两位不如回去好好歇息一番。”
在定了明日的议事后,两人和红绡道别。
待回了自己地盘,碧云一脸不快。
自家小姐的性子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平日看小姐完话本,总是把那些桥段单拎出来嘲弄一番。往日里这些话外人听不到,通通入了她的耳。
落魄书生遇美人相助,不过是不得志的秀才的臆想,聊以□□。
譬如一穷秀才高攀上一门亲事,却怀疑起妻子清白,多年冷落误会终解,最后竟重归于好。
小姐是世上最明智的人了,怎会耽于情爱。
“我知道小姐不是为了展公子去的开封府,小姐不想说便不用跟我说,你可还要回来啊,怎么,怎么……”碧云说的哽咽,“怎么可以把我丢下。”
她和碧云形影不离也有这原因,碧云天资聪颖,自己的行事怪异怎瞒得过最亲近之人,但是她闭口不谈。
牡丹回道:“我知道是碧云有意帮我,去开封府是我无奈之举,此行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庄上我们的大事离不了你,若真把你也带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碧云如此能干我真想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
碧云收了情绪,也不愿再闹下去,“小姐可别看我好哄就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