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身子才好……,吹……,吹不得风!”
“适才那丑八怪用胡语说了什么?”一截玉手抓了来人的前襟子道。
“说……,说滄岳朝的女勇士……,空有花拳绣腿……”
这不是那洛都公主的话,她说小布人没有寿相,她那懂医术的萨满说这四公主活不过十载,这样一个天弱之身,只能被自己沉重的病体击倒,那拳头自不会有多厉害!
这句话让书生心中七上八下。
“你骗人!”小布人的粉拳如雨般打在了书生胸前。
书生浑身哆嗦,那洛都的拳头实在太硬,他的腰都快被她打折了。
如此恶女,欺人太甚!
他忍耐着痛任那小布人发泄,诸葛祈若的拳头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线碧蓝飘过,那小布人忽地将脸埋在他衣襟处,伤心的哭了。
“祈……,祈若?”书生大骇。
“她……,她咒本殿……,我瞧出了……,瞧出了……”
“那戏文里的……,戏文里的寿百年……,不哭的……”
他轻声道,不知道那声音有多么温柔,小布人的哭声马上止住了,而他的腰也被一截小小的臂膀环住了。
手臂展着,微微抖颤,那般惊慌失措,当一线目光犹疑地打量过来时,书生的脸陡然红了。
熙元二十八年四月二十,帝京欢腾,滄岳朝大军凯旋归京。
姜尚言我们若随了圣上出城相迎,那洛都必定要去,现下为了二哥、三哥,我们要同仇敌忾,皆在宫中侯着。
“郡主明明是在假公济私!”我瞧着她使心眼的模样,当即揭了她的底。
“洛都那丑八怪,入我皇族,便是滄岳朝的奇耻大辱!且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道?”她脸上浮起红晕,正色瞧我。
“士为知己者死,那洛都敢说我大哥他们的不是,我便第一个不想理她!”我当下应了。
“别看你这丫头答应的爽快,我知你也不是什么公而忘私的人!人家真姐姐为四哥担心的容颜憔悴的,昨日还哭了一回,哪像你,倒生的愈发的花容月貌了!”她撇唇摸了摸我的发。
“是,我本就没想迎他!且去皇后娘娘那告了我的状子去?赶了那洛都,下一个便是我,且不用赶,我自请归家,不辱没你皇族!”我当即承认了个彻底。
“臭丫头,既说了是同道中人,哪舍得卖你去?再说你如今入了这濋章殿,这归家便是被休,你如何都不怕的?”她瞧着我,惊讶间嘴巴都关不住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她们不懂,所谓的相守百年,并非是空洞的一笺纸婚,所谓的相离各往,也并非是注定的一道死偈。
“不怕,我轩辕氏死都不怕,这一纸休书,莲歌不怕!”
我才一股脑地说出,她便朝我飘出一掌。
我痛的一咧嘴,眼见她又要掏鞭子,我那殿中的“香魔”正开的盛,倒怕被她毁了,只好告了饶。
四月的帝京,春风东来暖如嘘,过拂我面撩我裾。
姜尚颇为羡慕地瞧着皇后娘娘的仪仗出了宫,眼见空中有纸鸢飞舞,她忙拉了我一道去,哪知撞上了那洛都,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你先去,待我将这丑八怪引开了,再去会你!”姜尚于我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