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后娘娘听见,怕是此岁你便没机会去那书斋了!不过老夫观那小四儿面色,估计是走了霉运!”叶老头儿说着,又呵呵乐了起来。
“师……师傅……,那小四儿如此,您如何还笑的出来?”
这叶师傅乃一代名儒,如何这人品与我们这群专当小人的女子一般,我搔了搔脑袋,不由地问他。
“胡说,师傅如何是那种隔岸观火之人?你是不知,除了每岁他娘祭日外,其余的时候,他那话多,听的人耳朵作茧,退避三舍还来不及!”叶师傅双颊起了红,胡子一翘,干咳了几声。
我没觉那小四儿话多,只觉那小四儿心思多。
这小四儿既没哑又没傻,他娘的祭日早过了,也不能天天过不是,我也莫名其妙。
师傅嘱我说这是功课,要我查了内情,待解禁后告于他。
我答应着,思虑着该如何查这内情。
本欲差范承旨去请,他听后两腿直冒软,我也觉此路渺渺,故只好作罢。
这日晨起,娘娘说昨夜省中来了边关十万火急,边境异动,奉朝连日已烧了不少城池。
滄岳朝沸声四起,书生举子们自是口诛笔伐,那前朝不少恩怨又被嚼了一遍,京中皆传要打仗了!
萧擎苍之事风波未止,昌州连日暴雨,河水改道决了口,朝臣们皆焦头烂额,赶上四公主岁诞,礼部恭问圣意。
圣上朝事繁忙,心有余力不足,梓允闲来无事,毛遂自荐,为家姐筹办。
我问他有何打算,他说那京中戏班子,每岁皆有,倒看累了。
近日他瞧了小厮们于他演的肩担戏,说比那京中的云庆班真人演的还有意思。
殊不知我也闷的快发了霉,故差他带了那小厮们过来,演于我瞧。
我见那身披战铠的少年与他若似浑然,不由地问他:“莫非你也想去边关杀敌不成?”
他意气风发,一腔热血直冲脑际,冲我扬眉点头。
“却也只能想想而已!”而后他隐有遗憾,只自身后又取出一小戏偶,在我眼前摇晃。
那戏偶模样与我一般,我凝神瞧他时,他已神光一转,如大将军一般,叉腰命道:“罗刹女听令,且带了精兵三万,出那清平关,速速拿了那萧贼的人头!”
我夺了那小戏偶,当即躬身道:“犯我滄岳者,非我族类,虽远必诛!大将军示下,末将听令!”
一来二去,他乐的捧腹,因听不习惯,我不由地问:“为何是那罗刹女?”
“私下里四哥这么叫过,我给你改了便是!”他冲我一赧。
“且不用改,原汁原味最好!”
我挑眉颔首,瞧着那肩担戏,与他对视一眼,道:“便是它了!”
梓允踱步,不知该点哪一出,我道了句“《群英会》,且就演这上阵杀敌!”
“四姐岁诞,她是女子,恐怕喜那帝女花之类的戏文!”
“且将这群英皆换做女子,阵前挂帅,四姑娘平日里闷,让这小戏偶代她活动,必是喜欢的!”
“是公主之前讲的《杨家将》的故事么?”他似想起什么,饶有兴味地问我。
“不过是套了那路子,四姑娘身子不好,那戏太长,怕她乏,些许几人便好!”
梓允说我想的周全,拿着自己那个戏偶看了看道:“那杨家将中也有男子,我也想随了你们同去驰骋沙场一番?”
“那就加你一位,可此际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杀那奉贼,只换个南宫氏杀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