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比三公主的软禁听起来好些,实则同质。
我应声提裙而起,心中又添黯然。
他吩咐宫娥,扶我回宫,沿路皆是笑面虎的做派,我也学着那姜尚的闺阁矜持,目不斜视、莲步慢挪,惹他频频回顾,冷眼相加。
自瞅见娘娘和敬远哥,我便又活回了气势,嘴上告罪,心中长乐。
敬远哥低声冲我挤眼道了声“寝殿”,我接获这一讯息,当下一揉阳穴,故作羸弱道了句:“怕是秋乏,本殿累了,不陪诸位了!”
未等吩咐,平日里伺候我的芸霄、绿萼二位宫娥,眼明手快,扶了我便走。
孺子可教!
可范承旨呢?
我心中泛着嘀咕,暗自回眸,瞧见敬远哥和娘娘生生被那小四儿独独撇下。
眼见那人面罩疑云随了过来,我心中大唤“不妙——”
珠帘一线锐光,寝殿内繁花似锦,红色的“香魔”开的娇艳,乍见惊心!
那萧擎苍才作古,我这寝殿一会儿雪华飘荡,一会儿猩红夺目,让我一时无法适应。
有人猛的推我一记,害我打了个踉跄,其后那人便大喇喇地步了进去。
眼瞅着他环顾周遭,容颜冷峻地取过朱盘中的金笺,看了三看,又摔回了盘中。
我疾步而过,取过那金笺上下左右的打量,一时瞧地眼痛。
上面书的梵文,只可惜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这殿中有一枚碧玺,来人,给我搜!”
一声怒喝,几名随侍已鱼贯而入,顷刻之间殿中已乱作一团。
碧……,碧玺?
我从随身的绣袋摩挲了片刻,不明所以地吩咐小厮们住了手。
“是……,是这枚么?”我将那碧玺犹豫地递于他。
他取过,瞧了片刻,侧眸问我:“信物?”
“国礼,你知道的!”我咬唇,此事我曾告诉过他。
“我不知道!”他朝我吼了句,害我掩了掩耳。
“尉迟主上亲送的,殿下知道的!”
此事我的的确确告诉过他,不仅如此,三哥等人也知道。
“轩辕莲歌,你只告诉我是国礼,何曾于我说过是信物?”他执目看我,脸上黑云翻墨。
“那信物和国礼怎会是相同的?”
“轩辕莲歌,看来是一回事,合墒不过是小小的皇子而已!”
“那尉迟主上——”他如何这般小视自己,说来他沧岳朝的国威有目共睹。
“那尉迟璿璥是一位帝君,拥有举世无双的七宝城,绝世独立、四方来贺,唯一遗憾的是缺一位国母!”他挑眉道。
“不错,那国母已有人选,或许只是情势有些复杂!”我当下告于他实情。
那位美姬乌乞阿卓,是尉迟璿璥的叔母,纵使火罗人大而化之,可这国母得立,断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