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宫人说流月除了习舞外,平日里话少的可怜,若行尸走肉般叫人担心。
“流月,你该听冼宫人的话,她是为了你好!”
“她才不管我的死活!”流月委屈。
“冼宫人不会这般,她来过,要我助你,她担心你会在膳房闷死!”我训她一句。
“她……如何……不跟我说……,只说让我在她那膳房老死,为她送终!”流月凄然。
“冼宫人是瞧你可气,她是刀子口豆腐心!”我笑。
“莲歌——,你不许笑!”她厉声斥我一声,鲜少这般严肃。
“这不能笑,可本殿也不能陪着你哭?”我翻身不欲睬她。
“这宫内……才死了人……,莲歌——”
流月十指如钩地抓住我,梨花带雨的芙蓉面,不住地颤抖着。
死了人?
我一讶,进而毛骨悚然,翻身而起,定定瞧她。
“是……,是真的!”她抬眸,不知所措。
我的笑被她这句话吹散了去,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我没……没……杀他……”流月在沉默中抽噎起来,转眼已哭的气喘。
出了事!
才一阵子未见,便出了大事!
心中猛然一沉,我一下拉了她起来。
我告诉过她,她不能出乱子,这是宫廷,一个不小心便会小命不保。
“流月,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告诉我,谁死了?”
“莲歌……,我……只能靠你了!”她吓的花容凌乱。
“流月,你说你没有……”我想起她适才的话,惊声询问。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近日似被鬼跟着吗?”流月不敢再哭下去,抬起红肿的双眼,又垂下了头。
此事——
我该警觉的,近处瞧她,此刻我追悔莫及。
“那不是鬼,是个人,对不对?”我急急问她。
“我根本不识那人,今日膳监派我去太子殿,送了御膳房的茶点!”
“太子?”我吓的一哆嗦,瞅了瞅他,竟不敢听下去。
“来人只说他姓萧,是奉国的太子,我哪里知道这些?他说自薪火库见我,便对我一见倾心!”流月魂飞魄散地说着。
萧擎苍?
今日与滄岳朝“四公主”玉枬亭赏月的萧擎苍!
“萧擎苍死了?”我惊愕,魂迹不在。
“我……,莲歌……,不是我……,我没有杀他!”流月猛地拉住我,颤声要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