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那萧擎苍提亲三公主,父皇内中已否了,也于皇后娘娘处提及了菀真,此事嫂嫂及时建言,于菀真一条活路,此乃情势所迫!”他嗔我道。
“情势所迫,我自是知悉,娘娘执掌后宫多年,想必也有所思量!”我摇首,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光。
我知他明白,只是不愿道出而已。
“轩辕莲歌,你深夜至此就是于我面前参悟什么娘娘之意么?”他皱眉,隐隐有些疲惫。
这内宫看透不说透,是惯例,显然我又僭越了。
“不是,莲歌是送那玉羹羊而来!”
我于室内凝固的气氛中收了话,打开那食盒,将那羹汤放于暖炉上煨上一煨。
“夜宴时说的不过是气话!”他将我一拉,一旁急道。
“莲歌就是一宫女,也不会自轻自贱,此为朋友之谊!”我道。
“轩辕莲歌,吾二人不是朋友!”上方一线目光直直射来。
“我有玉羹羊,殿下无丹凤白,那虎贲弓差点让殿下折了,那玉如今也物归原主了!”我寻了他的短儿道。
“那……,那玉佩……,我根本未送,是你早时提及,我担心,取了那玉画了样子,寻了工匠打了方形似的凑数,如今好生生的在你殿中!”他步来,侧首于我近前轻声道。
我听他坦言,也无法再佯装不知,只垂首笑道:“这个莲歌来时,已知道了!”
“轩辕莲歌?”
一声恨意满怀的声音飘至耳畔,害我当即掩了耳朵。
“本殿是准备说此事的!”我道。
“如今知晓了、满意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指教?”他剜我一眼,端起君子之风,于我面前施礼。
“指教倒未有,只是殿下小心露陷,那玉可是本殿转送的,若岳姐姐知道了,本殿到时会里外不是人!”我颇为忧心道。
“未免你里外做不得人,不如你亲手将那玉佩还我,我换了那假玉出来?”
他双眸一眯,寒着一张脸为我筹谋一番。
“殿下这掉包计,甚妙!何时去换,只要知会一声,本殿便将那玉佩亲手奉来!”
我裣衽相谢,当即还了一礼。
“算……,算我错认了你!”他直勾勾看我,负气推我一记。
我一个没留神,差点栽了过去,他抢步一拉,我才站定,袖中呼啦飘出张张雪片。
“这是何?”他二指于空中夹起一张问。
“你长眼出气的?”我没好气道,当即俯身去捡。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他缓缓读出一句,看我时双眼迷茫,不禁哦哦咋舌。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他又读了一笺,眨了眨眼眸,夺过我手中字笺,一一看了个仔细。
而后脸上挂笑,殿中踱步道:“你既知那草木有情,定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那日眼见你断发,我也一番风露,中宵长立,如今心中有千丝万缕,也为其所苦!”
“莲歌连部《中庸》都读不好呢?如何能有这诗情来?”我瞧他如范进一般,举头望月、吟诗遣怀,痴傻好笑,不禁泼了凉水过去。
“我也知你没这心,让你现下解句尚早,莘瑶平日里诗情画意,你随了她习些诗句,我倒乐见的!”他回眸欣慰道。
莘瑶,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