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该死……,求圣上责罚……”女子咯咯一笑,佯作太子妃,深媚附和道。
“朕一定会下旨追封你的……,朕的皇后……”
“萦姬……萦姬谢万岁恩典……”
“很好,还是你答的好,朕会好好赏你的!”
……
莲歌悚然,太子淳瑜平日那张板正的面孔在眼前一次次浮映。
那方女子莺笑蔓肆,转而二人已步入了花木扶疏的深处。
侧身折返,却因足下不稳撞到几株芭蕉,那声音在深夜中穿风而过,听得分外清晰。
莲歌缩了缩脖颈,心中一慌,当即捂着吃痛的额头,一猫腰隐入了蕉叶下。
“谁……,谁在那里?”
不出所料,有冷凝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依稀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疑神疑鬼地起身张望,并朝这方移了几步。
呼吸一窒,睫羽眨了眨,正逡巡着退路。
哪知侧面一道身影敏捷如豹地袭来,人当即惊了个魂飞魄散。
目光颤颤往上方看去,一双警然锐利的眸子深瞪了她一记,谨慎地看向了前方。
“喵——”
花中跳出一道白影,自身前蹿过。
手心凉透,杜若香气扑面,来人已将受惊的她压向了肩胛处。
男子胸廓处沉稳有力的心跳,让她心中一安,四周未有异动。
“不过是花墙处跳下来的野猫!”
一道纤细的人影自花障中站起,拢了拢发鬓,于清幽的夜色中,轻笑了声。
“喵——”
似附和眼下的捕风捉影一般,不远处又传来一声猫叫,太子仔细瞧了几眼,那道白影已自花榭处蹿了几蹿,跑远了。
“看来还不止一只!”男人卸下了防备,神色慵懒道。
“只听说那冷宫内多得很,备不住是那处来的!”女子一本正经地回话。
“我看到的这只,却不是那冷宫跑出的,来自这永乐宫,除了这脸儿是粉的,倒不愧是从花墙上跃下的猫儿!”
男人孟浪地笑着,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莲歌长吁口气,拉了拉唇角,才缓过神,上方目光有些不悦地瞧着她,之后目不斜视,十分君子地看向了幽夜中的高阁。
莲歌拉着他,眼神颇为得意地眨了眨。
视线触及,少年满面嗔色,那双眼带着审问的意味,再度将眼前的少女锁定。
四目相顾,莲歌心中一凛,见来人又无比确然地挑了挑眉,眸光晕出的光华是不折不扣的四字真言:绝不姑息!
清清华夜下,永乐宫外的一片竹篁内。
有素衣轻履的玉面少年,于忍无可忍之际厉声道了句:“招!”
“莲歌选那戒尺!”少女螓首,心甘情愿地伸出手掌。
“这戒尺你自是不怕的,放心,今日自不会拿那戒尺打了你来煞我!”少年抱臂冷笑了一声。
“我母后那里……,殿下可去!”少女眼中一暗,螓首捋了捋垂在肩侧的发丝,有些怨怼地瞧着他。
“那方我自会尽心,你母后昨日来书,今后管教你的事,也是合墒的本分!”少年如获尚方宝剑,有些胜券在握地瞧了瞧她。
本分?这真是……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