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先沉淀一段时间,我还想去四处走走。”
画画儿这件事情,最忌讳闭门造车。看的多了,眼界开阔,胸中便有丘壑。
“你想去哪里看看?”顾斌问她。
“说不好,想去藏区走走。等来年开春了再说。”
她目前不敢随便出去,因为姨婆的头顶上,经常闪烁着五个月的标签。
姨婆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了。
这么多年,老太太任劳任怨的照顾着他们和孩子,真是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剖给他们。
要说姨婆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各个内脏器官,在衰老,在退化。
许然然坦然的接受了,人这一生,有相聚,就有别离。
今世和姨婆的缘分尽了,说不定下一世,她们还是亲人。
顾斌听到手机响,赶紧接电话,“什么?真的回来了,好,我和姐马上过去。”
“姐,你猜,谁回来了?”
“杨森林?”许冉冉摸不准,试探着说出一个名字。
这家伙最终没抵住巴美给他的诱惑,积攒了一笔钱,去那里进修了。
“对啊,姐,快点的。”这家伙,今天兴奋到撒欢,有二哈内味儿了。
“等等,我先告诉花姐一声,中午我不回来,不要准备我的饭了。”
花姐是个很勤快的人,已经在许冉冉家里做了三年保姆,平时照顾一下姨婆,做做饭。打扫卫生,则由钟点工来做。和家里人相处的很是愉快。
两人回到展馆,杨森林和田润站在门口,正在说着话,说的还挺热闹。
看到许冉冉,他夸张的伸开双臂,“冉冉,你欠我一个拥抱。”
许冉冉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臂,和他抱了一下,“看来,你是被欧化了。”
“并不是,我没有。”杨森林哀怨的叹口气,“当年在莫高窟,被胡林抢先拥抱你一下。为此,我追悔了十多年,唉。”
“哈哈哈。”顾斌笑的前仰后合。
“好小子,我怎么听你提我名字了?在说我坏话?”
胡林匆匆赶来,他研究生毕业后,也在央美任教,现在是壁画系主任。
前段时间,他带学生又去敦煌写生了,今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