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翁现在还是有点难受的,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妮翁她阵痛的间隔期里并不是完全不痛的,偏偏根据生惠时的经验来看,她从开始阵痛到生产结束用时虽然算是短的,但也有四五个小时。而就算是训练过体术,最近几年她压根没受过伤,对疼痛的忍耐力甚至还不如第一次那时候——起码七年前她还在甚尔手下训练体术时挨过揍,锻炼过疼痛忍耐力。
不过就算不舒服得想要哼唧、想和甚尔撒娇,心里也紧张,惠还在一边呢,所以妮翁还是强撑着面子和儿子乱七八糟地说着话,也借着这个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起来,小惠你想知道我生你时候的事么?”
“……难受就别说话了吧。”惠看着妮翁有些苍白的脸说。
妮翁一下子把本来就很圆的蓝眼睛瞪得更圆了:“哪有!”
“明明就是。”
甚尔终于放过了主治医生,他把从餐厅取餐的事交给了护士,自己紧绷着一张脸坐到了妮翁的另一边,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妮翁有些凉的手。
“逞什么强,脸都白了。”
“呜……你又拆我台,”抓住甚尔的大手后,妮翁紧张的情绪也沉淀了一些。她好久没做美甲了,但是指甲依然保养得很好,透明色的指甲修剪地圆润可爱,此时正掐在男人的虎口上,“而且这么疼不是都怪你么。”
“嗯,都怪我。”
自妮翁二次怀孕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心疼,就像是碳酸饮料中的气泡一样咕嘟咕嘟地涌上来,在妻子明亮依赖的目光中一个个炸开,炸得甚尔心中酸涩。
甚尔当然是很盼望有一个女儿的,但是惠出生后六年都没二胎就说明他原本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并且也一直有做措施。谁知就算这样,妮翁还是怀了孕,又总不能打掉吧——那样对身体也没好到哪去——最后只能生下来。
他任由妮翁掐了一会后,又对着自己的手揉揉捏捏了起来,心里下决心不要第三个了。
站在床的另一边的惠又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多余。
“扣扣。”房门被敲响了。
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惠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打开了门。
进门的是取餐回来的护士小姐:“是惠啊,伏黑先生托我取的晚餐到了哦。”
和护士道谢后,惠关上房门,拎着包装盒回转,甚尔则已经把桌子支了起来。
“又是汤,原本还说今晚要吃米饭的。”妮翁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物叹气,自从住进医院,她已经吃了好多顿的汤了。
甚尔又给惠也盛了一碗,嘴里还道:“这样才好消化啊……乖,再忍两天,等你出院,我们去吃大餐。”
“那我要去音乐餐厅吃,不要外卖的哦?”妮翁端起那份加了各种滋补的食材的甜汤,狡黠道。
“好。”甚尔有些好笑。别看现在这么要求着,以甚尔对妮翁的了解,等到奈奈生下来,妮翁肯定就全天抱着不撒手,把什么音乐餐厅抛到脑后了。
妮翁又撺掇儿子说:“小惠也陪妈妈喝了这么久的汤啊,小惠,你有什么想去吃的店么?”
伏黑·喝汤·最近胖了两斤·脸都圆了·惠埋头道:“我都可以,妈妈你帮我决定吧。”
“好啊,那就……”妮翁乐呵呵的话被又一阵阵痛打断。
她手里喝了一半的汤差点撒出来,妮翁颤抖的放下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次……好像有点……快啊……”
妮翁强笑着,看见甚尔焦急的脸和惠惊慌的眼神。
……
疼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