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只觉被野兽盯上。
那双茶色眼眸弯了弯,漾满笑意,暗地里却暗藏着高高在上的审视和不着痕迹的偏执疯狂,令她无端涌起一股毛骨悚然。
封衍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可以说是她回国后,见到封衍心情最好的时候。柔软宽松的亚麻衬衫松松荡荡地穿在身上,能很清楚地看见男人精致的锁骨和纤薄的肌肉。
看上去纯良无害的模样。
陶陶感受着男人温凉,覆着薄薄茧子的手指,一寸一寸扫荡她的皮肤,仿佛身上缠了一只冰冷的软体动物,激得她寒毛直竖。
“你在害怕?”封衍有些疑惑。
陶陶没看他一眼,侧开头,全然拒绝的态度:“我在恶心。”
男人的手指停在她的腰间,止住向下的趋势,他低着头,神色不清。
“我让你恶心,那个男人呢?”封衍简直要疯了!陶陶分明答应与自己交往,却又带着那男人去了他们求婚的地方。
那个长椅是封衍心中与陶陶仅剩不多的,充满甜蜜的地方。他甚至到现在还能想起,那时的陶陶有多欣喜,而他提出结婚要求后,荒芜的内心也泛起不能察觉的甜意。
可一切都毁掉了。
“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他拿什么和我争?”封衍掐住陶陶的下颌,令她躲闪不得。女人眼中的讽意如有实质,封衍感觉自己分裂了成两个人,一边享受着自虐的快感,一边却又为现下无计可施的囚笼而困顿挣扎。
到了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对错,他只是想哪怕是到了地狱,他也要拖着陶陶一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没关系,你丢掉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为你找回来,被玷污的地方,我们也会有新的记忆。”
封衍拿出一只手表,这是当时陶陶随手送人的情侣表。他不顾陶陶的挣扎,执起女人的手,强势地为她扣上手表,然后亮出自己的左手。
上面也戴了一只手表,与陶陶手上的是一对。
两只一大一小的表盘并在一起,折射出刺眼的光,陶陶看了,无端火起。她坐起身,一把扯下手上的手表,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
表盘砸在木板上,发出钝响,像是有锤子重重砸在封衍的心上。
他霎时沉了脸色,单手捉住陶陶的双手,强硬地束在她的头顶,令她被迫仰起头,胸脯起伏不定。
“你非要如此?”
“不然呢?陪你这疯子一起玩囚禁游戏?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即便是受制于人,女人依然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令封衍不好过。眼前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所有话语,都让他额头的青筋绷起。
封衍猝不及防地倾身上前,压向陶陶,封住她的唇|舌。
陶陶轻浅的气息袭来,封衍暴怒的心总算安抚些许,渐渐地,粗暴的缠|吻变了味道,他开始放柔了动作,以舌尖舔|舐陶陶的所有,直到她完全染上他的气息,封衍才放过红肿的唇,慢慢来到软绵的耳垂,轻轻噬咬。
他的手也松开对涛涛的桎梏,挪移到女人柔软上。
不同于封衍对性|事的沉迷,陶陶清醒地看着男人像是动物标记领地一样,痴迷于她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她盯着虚空,神色平静,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封衍,你是要奸|尸吗?”
这是第七天,陶陶被封衍带进别墅,刚好一周的时间。
别墅的佣人都被封衍放了长假,甚至五叔也被他不知用了什么借口支了出去,整个别墅只剩下封衍和她。
自从那晚过后,他不敢再做任何越轨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讨好她,为她下厨做三餐,他们之间仿佛一种诡异的和谐。
陶陶知道封衍这人的偏执,没有去挑战这疯子的耐心,玩脱了,吃亏的总是她自己。在这期间,陶陶该吃吃,该喝喝,闲来没事,还让封衍收集了各国优秀的电影,自己到影音室看电影。
只是全程当封衍不存在。
一旦封衍有近身的迹象,陶陶便会如那天一般,几次下来,他只敢在半夜偷偷摸上床,搂着她的腰入眠。
偶尔封衍会去公司,但大多时候会留在别墅,从假装平静,到逐渐因陶陶无视到底的态度,而变得隐隐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