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葛根的问话,严松雨多日以来的算计终于如愿以偿,正在狂喜之中。就见他变了脸色,还撂下这样的狠话,当即就白了脸。
其实,葛根之前并没有这么厌恶严松雨,也并不抵触夫妻俩再续前缘。毕竟,严松雨嫁入李家之后,多年来养尊处优,一点都不显老,她长得好,薄施粉黛后,还比同龄人要年轻些。相反,张满月当初嫁给他时,也是娇花一朵,可这些年来的磋磨,早已比不上严松雨的容颜。
两家当作亲戚来往的那些年里,葛根也幻想着自己是富商,严松雨是自己妻子的情形。
她和离出来,葛根偶尔也会想,如果两人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再续前缘好好过日子也不错。
但是,他容不得严松雨的算计。
更何况,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不行”。严松雨在外到处诋毁,他又不能跑出去一一解释……也可能他解释了,外人还说他是狡辩。毕竟,一个男人到底行不行,嘴上说了别人也不信,他总不能做给别人看吧?
真的是越想越气。
看着苍白了脸的严松雨,葛根恼怒非常:“严松雨,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对不起你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严松雨咬了咬唇,眼泪汪汪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何时害过你?”
外头暗地里议论的人不少,葛根也不好抓着人来跟严松雨当面对质。沉声道:“总之,无论你如何算计,我都不会娶你!”
严松雨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葛根,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她眼泪落得更凶:“你们家连累得我被夫家赶出来,看在广平的份上,我没有怪你们。可你还打上门来欺负我……未免太过分了。”
口中哭诉着,她整个人气得发抖。
这般激动,葛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我一个女子独居,外面闲言碎语那么多,平时都不爱出门,我哪有空诋毁你?”严松雨越说越伤心:“这么半天,我连口饭都没吃上,连你也来欺负……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
她说着,跑进了厨房,拿起刀就往脖子上割。
刀锋锐利,刚一触着肌肤,就割出了血珠来。严松雨像是真的一心求死,眼神决绝,手上也狠,一咬牙一闭眼,大片鲜血冒出,真的在脖子上割出了一个很深的口子。葛根本来以为她装模做样,不慌不忙冷眼看着。见她真的动刀,吓得站了起来,又见那血迹流入她脖颈间,转瞬就将衣衫都浸湿了大片,触目惊心。
葛根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真闹出了人命,那可不是玩笑。急忙扑上前去夺刀。
严松雨手上的力道很大。
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刀抢了过来。还觉得不够,直接把刀扔到了院墙外。
严松雨捂着脖子,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活着那么难,还不如死了,你拦着我做甚?”
一边哭,一边以头撞地,着实吩魔。
葛根可不敢再气她,上前护住她的额头,又低声安慰。
严松雨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赔了不少小心,说了不少好话。总算让她平静下来。
“我好饿。”严松雨打着嗝:“饿得都不想活了。”
葛根:“……”
他无奈道:“你别再哭了,我去给你做饭,这总行了吧?”
严松雨别开了脸,没接话。
葛根是真怕她再寻死,认命的去厨房烧火,翻了一下,炒了个鸡蛋,又煮了汤。他很少做饭,手忙脚乱地不太像样。
说实话,要不是出去买了,带回来会被人看见,他真就宁愿花点银子,不受这个罪。
饭菜差不多了,外面默默哭泣的严松雨似乎真饿了,进了厨房端菜,又把他摁在桌旁:“好多天都是我一个人吃,太孤单了,今日你陪陪我。”
葛根不敢反驳,心中暗暗盘算,这一次之后,就算是有人拿刀放在他的脖子上,他也觉不到这里来了。夫妻两载,来往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么疯的人。
好吓人!
两人坐下之后,发现碗筷只有一副,葛根想去拿,严松雨已经起身:“你坐着吧,我去。”
葛根不敢与她争,乖巧坐着。
严松雨进了厨房,没有去取碗筷,而是到了灶前。
住在城里的人,柴火都是买的,郊外的樵夫砍柴来卖,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会特意把柴火劈得手臂大小,又好烧又熬火。
像这样的柴火,一般是烧不完的。做好了饭后,就要退出来放在灰里熄灭。这会儿灶前就有好几根烧了半截,还在冒烟的柴,正常的话,最多一刻钟就会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