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红箍的男人:“???”
……
县政府。
革委会的工作最近有些清闲,尤其是和县政府的干部一起忙完妇联招工的事情以后,他们的工作除了阅读文件,开思想会以外,是完全不如隔壁的知青办热闹,这让习惯了忙碌的革委会领导们,对最近过于平静的工作而感到不适应。
革委会的马主任捧着茶杯对坐在自己对面,负责思想工作的陈副主任说道:“老陈啊,知青办那边人手够吗?我看上面的政策可是说家家户户的青年都要去到农村这片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为祖国贡献力量,可咱们县里符合标准的人可不老少呢,我觉得,以知青办那仨瓜俩枣的人,肯定是会搞出漏网之鱼事情的。”
陈副主任点头:“可不是嘛,我之前碰到知青办的蒋副主任时,也问过他需不需要咱们革委会的帮助。可老马你也知道,蒋副主任这人有些……过于激进了,对咱们俩这种办事风格并不是十分接受,我看他今天早上去办公室的时候,也不知道桌上放了啥文件,他看了两眼后就激动得不得了,刚就直接带着两个亲信,还把咱们办公室的小周叫过去了,不知道是要搞啥行动。”
“知青办能有啥需要外出行动的,蒋副主任这,不会闹出事来吧?”
“……应该,不会吧?”
然而,在革委会办公室里对话的两位领导并不知道。
——fg,是不能随便立的。
像是此刻,被他们所说的,在革委会办公室里最近正负责和知青办一起确定下乡工作的小周也就是梳背头的男人,此刻已经和知青办的蒋副主任一起,抵达了行动目的地。
小周看着正用力拍击着苏曼家的院门的蒋副主任的亲信,和他那一副里面仿佛藏着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的样子,是真有些害怕他们会闹出事儿来。
“开门开门,家里有有人?赶紧把门打开!我们是革委会的,有群众举报,说你们家有符合插队条件的青年却谎报有,我们是过来上门调查,确定情况的!如果你们不开门,就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到时候可是要对你们进行全县通报,和批——”
作为蒋副主任的亲信,男人的话还说完,门就被打开了。
……还是向外推开的那种打。
看着被自己推了个踉跄的男人,苏曼十分无语地说道:“这位同志,从您开始疯狂砸门的时候我们就想打开,但您一直挡着门不说,调门还特别高,我们在里头说的,请您避开点,我们好推开门的话,您是一句都听见。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怕您手劲太大把我家门拍坏,到时候给我奶吓着不说,也担心像你们这样强闯人家,损坏工人阶级利益的行为会对您的工作造成影响……迫不得已,我只能强行把门推开了。”
体重180斤的亲信:“……”
所以,怪我咯?
……
苏曼的态度,给向来是胳膊戴红箍,人敢小觑的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还戴着的红箍……
这不戴着呢嘛,咋这小丫头都不觉得害怕呢?
还等他们整明白,继续跟苏曼发难呢,脚程相对慢一点的赵桂枝,和闻讯而起的陈秋苹就先后来到了院门口。
赵桂枝见众人这明显来者不善的架势,还以为院门是被他们强行打开的,一过来就做母鸡护崽装,将苏曼和后赶来的陈秋苹护在了身后,看来看去,看一旁的小周长得还算端正,便朝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家想干啥!”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当路人的小周看着不问缘由就拿自己当坏人的赵桂枝,心里憋屈得不得了,但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向来是个尊老爱幼的人,面对赵桂枝他不得不调整态度,对她解释道:“大娘,我们是好人,我是革委会的干事,戴眼镜这位是知青办的蒋主任,我们过来是……”
站在一旁一直吭声的蒋副主任看着面前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问:“你们俩谁是苏刚山的闺女?”
陈秋苹害怕地拉着苏曼一起往赵桂枝身后躲,却咬死不开口,只紧紧拉着苏曼的手,不让她出头。
她这样的行为表现,让原本对穿书事实,和陈秋苹为女主,自己为对照组而感到些许芥蒂的苏曼心里头倒是熨帖了不少。
不管剧情如何,起码女主的善良是真的,哪怕书中安排对照组做了那么多坏事,她也只是断绝了关系,而从来有害过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苏曼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对穿书这件事情彻底释怀了。
她攥了攥陈秋苹的手又松开,往前挪了一步,对蒋副主任说道:“我叫苏曼,我是苏刚山的女儿。”
“你是?那你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什么吗?因为你犯了极为眼中的思想错误!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帮你摆正思想,重新做人!”
就在小周正在解释自己过来这一趟的目的时,也不知道知青办的蒋副主任是抽哪门子的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直指苏曼,也一下子就让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变得比刚刚还要凝重。
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苏曼在被对方指着鼻子骂思想有问题的时候,看似态度端正,实则内心不以为然,直接从赵桂枝身后走出来,反问这位蒋副主任:“那请这位干部同志你说说,我也想知道知道,我是犯了什么严重的思想错误,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你现在这个态度就不够积极!”
被噎得话说的蒋副主任气得脸红脖子粗,也顾不得来之前和小周说好的,一定要秉持“先礼后兵”的态度,直接拿出自己早上从办公室桌上看到的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