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只觉得自个儿好像睡了一觉,一觉醒来眼前的好大一个祖母就不见了。
她眼前出现了一处池塘,有芙蓉争艳。
小乖伸出手,朝那个开得最盛的荷花伸去,在她即将触碰到花瓣的一瞬家,千倾芙蓉盛开,铺满了这一片小天地。
在小家伙惊艳的目光中,那枚花苞缓缓盛开,于最盛之际幻化成了一枚小巧的铃铛。
“叮——”一声脆响,那枚小巧的铃铛,滴溜溜停在了她面前,稳稳当当落在了她小小的手心。
于此同时,天界之南斗牛之宫忽有紫气冲天,天河之畔鵹鸟鹊起,四方鸾星汇聚,奉主和鸣。
众仙家齐齐昂首,惊于这般天象。
上一次能引动这般天象的,是那个传奇般的神女。
而距此,已万万年。
“啧啧啧,你下手可真不轻,如今新主上位,这大门估计得好好修修了。”阿玺看着被烧的惨不忍睹的殿门和近乎成为残垣断壁的主殿,不住摇着头。
“不如一把火烧光了,省的让旁人染指。”炎光看着他亲手造出来的好事,冷笑一声。
“唉,你还是那副老样子,认死了理儿,宁愿撞南墙也不肯回头。”阿玺摇了摇头,四处打量着看似惨不忍睹的主殿,目光落在了唯一干净的地方——最上头的案桌,
“我说你天天在这里头醉生梦死,砸了不知道多少酒坛,唯独没有动那一块地方,为什么?”
炎光看了一眼那唯一一处净地,眸中一痛,别开脸眼: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是因为那是属于她的地方吧。”阿玺一笑,
“我还记得那是她最常待的地方,在那儿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天庭的烂摊子,你留着她,是不是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像往常一样,骂你一句窝囊?”
炎光猛灌了一口酒,哑着声音:
“你信吗?”
“是我问你,你信吗?”阿玺对上他那双黯淡的眸子。
炎光沉默的盯了他一会儿,颓然别开眸子:
“你明知道的,她早就死在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十个混账小子手里了,魂飞魄散,不得往生。”
他念最后八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但却又深深无力。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我只是不甘心,当年她给天庭挡了多少灾祸,扛了多少黑锅,怎么偏偏,偏偏就为了一个什么狗屁天条……”
阿玺却笑起来,看着那张干净的案桌,目光放缓:
“喂,你知道那个小丫头告诉我什么吗?”
“什么?”
“那个小丫头告诉我,云华没有死,她在那个凤铃里。
“她说,总有一天,她会出现的。”
炎光想嗤笑一声,这是什么胡扯的话,亏他还信一个小丫头片子。
但是他转头,正对上阿玺一双极为认真的眸子,忽然说不出话来。
殿里一片寂静,两人沉默着。
直到那一道紫气冲天而起,那一种久违的,仿佛新生一般,从头皮直达指尖的兴奋与战栗,心中难以遏制的近乎要喷薄而出的喜悦荡然而起,扫空了这千年来无主的寂寥。
殿里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冲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