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例如,陛下可以在你与他初次相遇的地方,建造一座奢美的戏楼,将之赠予茗阁,在她们问起时,也不必太大张旗鼓告知她们的名字,送上一首诗、暗藏只有您与那优伶之间独特的秘密。”
季霄大为心动,只是在提及奢美戏楼时,他的心里还是微动了一下,先前那位皇帝残余下来的警惕心顿起。
奢美戏楼?那岂不是要大失钱财吗?
他看向林慕春时,就带了几分愤怒和审视来,结果这京城有名的浪荡子、草包刚和他对视两眼,就脸色煞白,站不稳地伏倒下去。
“陛下……我……”林慕春声音哆嗦着,诚惶诚恐、马不停蹄地将自己想到的法子一股脑地给掏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他心虚、气急地眨了几下眼,声音越来越低,“我是说……陛下可以找,大臣们出这笔钱。”
“大臣们的钱就是陛下您的钱,这时候不过收回来用一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呀。”
说着说着,季霄还听他掩饰拙劣地加上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我父亲,应当很乐意为陛下做事的。”
“你是想叫你父亲大出血?”季霄居高临下地问。
果不其然,林慕春就不该抬眼,更不敢说一个字了。正因为他表现得这样符合他一贯在京中的作风,季霄刚才生出的一点警惕彻底被掐灭了。
而林慕春的提议,想想就能叫他吐出一大口恶气啊!
季霄的情绪一下活泛起来,脸上的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
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你说得对,大臣的钱归根到底,都是从国库流出来的钱,这国家是朕的,那他们的钱也全该属于朕!”
“不服者,杀!”
季霄恶意地笑着,你们不服又怎么样,全部抗议又怎么样,老子就是要拿你们的钱来建戏楼!
它一定要比苏家的戏楼更加奢美、精妙,它将是全天下工匠集心力建造的妙品,然后被我送给……那茗阁第一、天下第一的优伶!
季霄还想到了未来,几千年后的历史上该怎么记载——
这戏楼,是凝聚了殷尧朝匠人智慧、心血的珍宝,也更是当时、后世威名远扬的他所赠予出去的爱意的结晶。
季霄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他自己所认为的,久远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他对大臣的恶意和这极度的兴奋混合起来,倒显得这大笑都莫名扭曲。
林慕春也在笑,他伏在地上,低下去的脸上哪儿有一点煞白、惊恐之色?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皇帝、这鸠占鹊巢的皇帝竟目光浅显至此!
先前那位皇帝,虽是纵情声色,却还算有着清明的认知,还是掌握了一些帝王心术,起码知晓该如何制衡、稳住臣子,民心。
而这季霄,只图一时打压大臣的快感——
却不知道,这件事一旦做出,就又会让他的声明下降到极致!
啊……林慕春视线忽地飘移了一下,虽然是现在成了个国师的他提出的这建议,但不会——
有老喜欢推锅的家伙,把朝月打成祸国妖姬吧?
咳咳咳咳!
想到这里,林慕春猛地一下被噎住了,咳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