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宴溪说:“新材料的技术精密和样本现在开始进入封锁状态,任何人都没有权限提取,任何人,包括集团总裁,一直到……赵叔觉得合适的时候再重启。”
赵炳知道,合适的时候,是指岳宴溪回来,或者死了。
不让任何人提取,是怕禾谨舟做傻事么?
赵炳不觉得禾谨舟会做那样的决定,“你认为她会顶着妨害国家安全的罪名去换你?”
岳宴溪只说:“人又不是石头,万一呢?”
赵炳还是摇摇头:“连你尚能用理性做决定。”
岳宴溪还有心思开玩笑,说:“要是她真的去要研究数据了,记得以后烧封信给我,也让我高兴高兴。”
赵炳沉声说:“再敢咒自己,我什么也不帮你。”
沉默许久,岳宴溪说:“等确认过禾谨舟安全再和警方联系行动,别打草惊蛇。”
赵炳:“那你的安全呢?”
“是我把他们逼急了,理应由我去解决。”岳宴溪看向窗外,眼神飘往虚空,“如果有第二种方式,谁会想要阴阳两隔?我好不容易讨回来的人,还没捂热乎。”
赵炳不死心道:“怎么就会阴阳两隔,只要我们全力协助警方——”
“赵叔您又不是三岁孩子,他们让谭齐转告,还把团队那么多人都放走,大概希望这件事传出去,好趁机打散月河集团的人心,而且敢那么明目张胆,就是认准三天之内搬一个特种部队也拿他们没办法,嚣张至极。”
岳宴溪仍旧弯着唇,“你我都知道,禾谨舟现在对他们有用,所以可以好好住在他们提供的屋子里,要不了几天,就会知道我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
她无奈地耸耸肩:“要是足够幸运,也说不定来得及在他们鱼死网破前把我救出来,总是有一点概率的。”只是不太大。
赵炳直视着岳宴溪的眼睛,深知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能刨根问底,即便问出个究竟也撼动不了任何结果。
“用你换她,没有任何意义,她或许会恨你这样做。”
“怎么没意义呢?”岳宴溪说,“我的理想已经完成,可她的还没有,这难道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赵叔越来越不会算账了。”
她的理想是禾谨舟,禾谨舟的理想或许要更宏大一些,但其实谁比谁的更大,哪里说得清楚。
毋庸置疑的是,禾谨舟是个更有责任心的总裁。
一切看似都是最理性的决定。
就算是禾谨舟,也没理由生她的气。
赵炳长叹一口气,仿佛瞬间老了许多,最后问道:“草稻基金的人也不是傻子,你怎么就认定他们会让你去换禾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