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一下飞机就发这条消息,可早就习惯独来独往的人,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且,她早已习惯工作优先。
就算不解释,岳宴溪也应当会理解。
如果是以前,禾谨舟一定会直接忽略这个问题。
她抿了抿唇,拨视频电话过去。
视频里,岳宴溪靠在床上,穿着酒红色的浴袍,衬得皮肤雪白,床头灯斜照着,五官光影下轮廓分明。
“现在还没睡,在等我?”禾谨舟问。
岳宴溪:“当然是,谨舟总不会以为我是不想睡觉吧?”
连台阶都不给人一个。
禾谨舟清清嗓子,解释道:“刚才开了一个很重要的会。”
岳宴溪:“所以……”
禾谨舟:“我忘了。”
和某个人报平安这种事,她似乎还是第一回做。
岳宴溪绷着的唇角终于绷不住,颤得跟朵花一样。
“你笑什么?”禾谨舟一脸严肃,很不满岳宴溪的反应。
岳宴溪:“当然是笑我的谨舟还是那般可爱。”
又开始不正经。
禾谨舟嗔恼道:“我挂了。”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深更半夜的,人总会说一些头脑不清醒的真话。”岳宴溪一脸真诚。
可禾谨舟却能看出那眼里的狡猾,认错是假,想继续揶揄她才是真。
她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用听不出是关心的语气说:“你也该早点休息。”
岳宴溪一副苦恼的模样:“没有谨舟在一旁,休息不好,该如何解决?”
禾谨舟:“公司现在要靠岳总一个人担着,不好好休息,在工作出什么差错,对岳总,我也会追究责任。”
“怎么是一个人呢?”岳宴溪说,“有那么多高管,还有各个事业群的总裁,责任追究不到我身上来。”
禾谨舟知道自己说一句,岳宴溪就有十句等着,倒是有段时间没有这样过,前阵子,岳宴溪还算很乖巧。
禾谨舟不说话,岳宴溪又接着说:“谨舟刚才说‘对岳总,我也会追究责任’,听起来,我在谨舟心里很特殊。”
“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找我斗嘴的?”禾谨舟着实很佩服岳宴溪,怎么总是能把无聊透顶的事做得津津有味!
岳宴溪轻叹口气:“我绞尽脑汁,只是想和谨舟多说几句话,以缓解思念之情,谨舟对我的思念看起来却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令人难过。”
禾谨舟明知岳宴溪贯会逞嘴上功夫,却还是会被牵着鼻子走,上多少次当也没有法子,甚至有些话,听着还很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