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给政敌下毒等同于彻底撕破脸,不死不休了。
这已经是官场上约定俗称的规矩。
云薇正色问道:“最近你的头疼吗?”
女侯好像被人点住了穴位,毫无任何反应。
云薇推测女侯震动是真,没准女侯知道自己中毒的真凶是谁?
“老妈妈你进来,先别为你主子哭丧,我娘既然看出你主子中了毒,便能为她解读,起码你主子死不了。”
“只要能救主子,老奴死了也心甘情愿。”
跪在门口哭的老妈妈连滚带爬滚了进来,跪爬着来到床榻前。
看到女侯呆愣失神的模样,老妈妈难受极了,“主子,主子,您就别瞒着了,她是彻底的烂了心肠,生了蛆……”
女侯木讷的眼珠缓缓转动,嘴唇蠕动,“怎么会?可能不是她。”
老妈妈跪到姜氏面前,一五一十将最近一段日子女侯的吃用说了一遍,
“……主子住在女学,时常碰见穆凰舞,开始时主子是不理会她的,一个劲叫她滚,不去听她说她娘过得很难,一直惦记着主子。
后来,主子睡不好,半夜做恶梦惊醒,主子出门散散心,碰见过穆凰舞几次,看过穆凰舞熬药。
主子当然不肯喝,基本上把补药都倒了,可穆凰舞还是风雨无阻为主子熬药。”
“于是她就感动了?喝了她亲手熬的补药?”云薇口吻满是嘲讽,“是啊,穆凰舞是无辜的,又这么孝顺夜里不睡觉,给你主子熬补品,女侯一心拒绝岂不伤了她的心?
今日女侯用了她送来的补药,明日是不是女侯又让她在自己身边服侍?是不是同她一起用膳?”
女侯:“……”
老妈妈哽咽道:“主要是主子太觉得孤单了,但是主子从未给过穆凰舞承诺,也不曾帮过江美人,偶尔会收穆凰舞送过来的东西,有盆景,有鲜花……”
“鲜花,盆景?!”
姜氏拍了拍云薇的手,这时候还在意无关紧要的事?
她真不觉得伤心,女侯疼谁,她没兴趣知道,也不会觉得不平,或是去奢求女侯的疼爱。
屋中的人中,姜氏反而是最冷静的一个,不受任何额外情绪的影响。
“老妈妈去把穆凰舞送过来的物什拿过来,我仔细看一看。”
姜氏平和的语气等于对女侯的冷漠,女侯再也牵不起她任何的情绪波动。
女侯闭上了眼睛,她宁可姜氏像云薇一样‘口不择言’‘嘲讽嘲弄’,也不愿意见亲生女儿对她如同寻常的病人。
老妈妈连连点头,从地上爬起来,里里外外把穆凰舞送过来的物什找出来,搬到姜氏面前。
她满怀期望窥着姜氏一样样检查物什,忍不住问道:“主子还有救?”
姜氏说道:“解了毒就有救,不过这个毒太伤身,她的寿命最少减少五年。
碰见气候骤冷骤热的巨变,她会很难熬,而且其余病也更容易找上她,旁人是小病小痛,落到她身上就是大病剧痛。”
女侯苦涩道:“活该,我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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