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地主抿唇,笑道:“向着谁还用说吗?谭晔总不会比你重要,除了你大哥之外,二哥对事同人总会选择最有利的。”
“嗯,我争取永远对阿爹有用,三叔也知阿爹用人为重,纵然谭居士下山入宫,影响不大大局。”
穆阳所求从来不是皇位,谭晔也应该不是,倘若谭居士有些野心的话,只怕会很失望。
九十九筐铜钱撒完,花轿来到云府门前。
不用云默再去抱姜氏下轿,早有全福太太出面搀出了新娘子,护送新娘子同新郎入府,一路上说着吉祥富贵的话。
红毯从喜堂铺到门口,在外看过云默勇闯三关到宾客早已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因有名牌提示,他们很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喜堂上很难再听到别得声音,对云默口述的那篇有状元之才的文章的赞叹,有人逐字逐句研究,同身边人讨论得极是热烈。
勋贵们大多看中云默倒背如流的本事,琢磨着是不是让自家小子去拜云默为诗?
倒背如流是天赋不假,云默一定有加快记忆的法子,能教他们儿子一星半点,家里没准也能出个读书人。
真正一心从戎的勋贵没有几个,如今掌握兵权那就等于找死。
他们早早顺从皇上,交了所有权柄,可让他们就这么沉寂下去,他们又不甘心。
毕竟每家都有好几个儿子,总要为不能继承爵位,又无法从军的子孙另寻一条出路。
纵然不能科举入仕,多读几本书也能明白一些道理。
拜在将来的圣人名下,那不是满府的荣耀吗?
原本傲气的勋贵再看到云默时,凶悍的脸庞硬是挤出了笑容,云默牵着新娘,目不斜视,走到喜堂正中间。
安国公抓紧椅子扶手,面具挡不住他所有的兴奋同骄傲。
他就是俗人,听别人夸自己儿子,特别高兴!
大半天的折腾,太阳西陲,天色暗下去,喜堂上点起了红烛,照得喜堂亮如白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一套繁琐的流程平平无奇的走下来,云默送新娘子入洞房,宾客们有点乏味,没有方才迎亲时精彩。
热菜摆上饭桌,诱人的饭香稍稍让宾客们遗憾少了几分,打开纯酿美酒后,不少爱酒的人都不得动了动鼻子,“真香,真烈。”
他们忍不住倒了一小杯品尝,然后便停不下来了。
安国公按着脸上的面具,同老太太一起离开喜堂,他们偷偷蹲在新房屋檐下,每一个儿子成亲时,他们都这么干的。
云默挑起盖头,姜氏含羞抬眼,情意绵绵同云默对视,瞧见云默眼底的惊艳热情,姜氏羞得垂头。
旁边的全福太太以及挤进来的几位夫人捂嘴吃吃笑,“新娘子风华绝代,新郎好福气呢。”
“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新娘子嫁给当世大才子,也是福泽深厚。”
一连串的吉祥话倒也出自真心实意,并非为云默给出的封红酬劳。
不过在云默面前混个脸熟,将来她们也能为儿女的事求上一求。
云默坐在姜氏身边,手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敬酒。”
“少喝点,仔细身体。”
“薇丫头把酒都换了,给宾客准备得是醇酿烈酒,我喝得是酒水,只有酒味的水而已。”
云薇把方方面面斗考虑到了,他成亲一点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