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那梦中,她才是那个一路顺风顺水的人,权思妤只不过是个早早死了的垫脚石,她怎么可能是福星?
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她权若凝运气不好罢了!她是被沈家,是被沈戚拖累,才落得如今这个样子的!
…
璟王府和陈府的亲事原本在年后不久就该举行,但这门亲事却被当事人萧璿以各种借口一拖再拖,可谓损足了陈静竹的面子。
小道传言璟王三天两头教训这位前世子殿下,奈何他从小到大被毒打惯了,根本不当回事。不过这一拖再拖的婚事终归是要有个结果的。陈府一再相逼,萧璿心里纵是诸多不愿意,在璟王的毒打之下也不得不从了这门亲事。
二月底,璟王亲自挑了个好日子,陈家的小姐在这日风风光光出嫁了。
萧璿一身大红喜服随着萧谨言在院中招呼贵客,但实际上温和待客的只有萧谨言一人,大婚主角萧璿则一脸冷淡杵在一旁,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从他脸上瞧出几分阴沉。
但这些细微的神色没有人会去细看,大家都觉得萧璿经这么几月的折腾终于收敛了不少,瞧上去竟然都有些沉稳的模样了。
鸡飞狗跳多年,璟王府内外难得一片喧腾景象,众人都觉着陈家的小姐在外名声很不错,没准真能让萧璿这个从小混蛋到大的魔头收几分性子。
太子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
尽管萧璿这堂弟经常搞出各种大大小小出洋相的幺蛾子,太子本人并不是那么的想出席他的婚宴,但为了给璟王府一个面子,萧砚还是决定代陛下亲自走这一趟。
其实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的未婚妻最近日子过得太滋润,连养在东宫的猫都好久不来看了。太子殿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决定借着萧璿大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无情的女人。
太子殿下亲临,璟王府自然蓬荜生辉。权思妤余光瞅见他往那座上一坐,四下的人便一个个僵头僵脑的,极怕一不小心又招了这位煞神的恶。
权思妤应了他的无理要求,就大大方方坐在了他旁边。虽说无礼,但她心里也很明了,二人婚期迟迟未定,外面不免便存在很多议论的声音。太子这么做无非是为她挽回颜面。
这么一想,她觉得心里很是高兴,冷不防就听见旁边轻飘飘递过来一句话:“萧璿是孤看着长大的,如今连他都成亲了。”
太子心中觉得他话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白了,权思妤一定不会不懂得他的意思。
谁知权思妤果真点点头:“陈家大小姐是个本分的姑娘,长得也很文静讨喜,没准能治治萧璿的猪脑子也说不定。”
太子:“……”
权思妤半晌没听见人搭理她的话茬,便往旁边看了一眼,正正对上萧砚欲言又止的眼神。
“……”权思妤摸了摸脸,借着宽大的袖子遮住脸,不动声色地摸出了自己的自制随身镜,照了照,有些谨慎地问:“我起了个大早上的精妆,难道……花了吗?”
下一瞬,瞧见自己依旧完美的妆容,不由得舒了口气,同时听见旁边那人颇有些不自在的声音传来:“这段时日朝野上下时常提及我们俩的婚……”
“三妹!快过来给你讲个好玩的!”权昀大步流星跨进来,看见权思妤时的满脸笑意都在瞥见旁边太子的无比阴沉的脸色时蓦然一僵。他心道不会吧,这么久没见个面久别重逢三妹都能把人家太子气成这么个脸色?
权思妤转头看了他一眼,蹙了下眉。
权昀心道好家伙,两人都这么个不待见人的脸色,指定是小两口吵架没跑了。
权昀脸上赶紧堆满笑意,上前去见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这么些日子不见,三妹在屋里还时常念叨着您呢,就是这孩子最近平白长了些脾气,见人不会说点中听的好话,殿下可千万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是吗?”
话音落地便见太子殿下缓缓挑了挑眉,脸色瞬间缓和了几分,目光看向权思妤:“不见孤时即然这般念着,怎么不进宫看看孤?难不成还怕孤吃了你?”
权思妤:“………………”
她不是,她真没有啊,这段时日没有权若凝的骚扰,她日子可过得太舒心了,哪儿还想得起来眼前这号人?
权思妤不动声色剐了权昀一眼,这个死话唠,跟谁都能吹。
经这么一打岔,太子顿时忘了自己方才想要催婚的念头,得知她心里念着自己,自然比许多空有形式的礼节更让他觉得高兴。反正人是自己定的,难不成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抢?
太子殿下安慰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终于放下心来吃完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