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思妤打量着案上一堆化妆品,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她的身体在拉完权若凝的仇恨后,状态也比刚穿来时好得多,想必也是所谓奖励之一。
看来想让这具身体摆脱病态,她得日常去女主跟前拉仇恨。
听说那日权若凝受惊后回去躺了大半日,醒后也不准别人提她,以原身在陈国公府这种人人可欺的地位,这件事多半还没闹开,否则这两日来找她麻烦的怕是都要踏破门槛。
权思妤穿越前虽说也经常遭人记恨,但从来没人敢把情绪摆到她面前来,穿成这么个受气包,一下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她对着镜子眼波流转,想着她既然穿过来了,那一切都得照她的规矩来才行,憋屈受气可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小姐,外面起风了,今夜怕是又有一场大雨。”谷枝递来一件破旧的披风,关切道:“仔细不要着凉。”
权思妤看了一眼那披风,虽然觉得有些凉意,但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又见地上四处都摆上了小木盆,不禁挑了挑眉:“这是做什么?”
“小姐怎么忘了?这屋子常年未经修缮,有好几处窟窿……”小丫鬟欲言又止,权思妤却想起来了。
前些日子原身刚进府时,她那位庶姐借着住在一座院子里对权思妤有个照料为理由,将她诓进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吃穿用度一切从简,都得按着权若凝的心情来,她还派人在屋顶上专门戳出几个洞,想给原身一个下马威。原身身子差得一塌糊涂,脾气又古怪,本就没人肯理睬她,只能一直这么忍着。
权思妤揉了揉额角,一个国公府嫡女都能混到这种地步,真是绝了。原身忍得住这待遇,她可忍不了。
她将案上用过的化妆品一件件放进八宝盒中,蓦然开口:“蔻丹,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这间屋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倒是当日被权思妤扣下来的丫鬟蔻丹很不大听使唤,“小姐要收拾东西去哪里?”
权思妤缓缓起身,转头斜了她一眼,“让你收你就收,哪来那么多问题?”
蔻丹只能咬牙收拾东西,心想权思妤顶多是不愿意住这屋子,要找夫人换地方,但她没想到权思妤竟然指使她将东西搬到权若凝屋里!
权若凝前脚刚去老夫人的福康堂用膳,权思妤就掐着点带人大包小包到她的地盘撒野,这要是传到她耳朵里,还不得气成什么样?
但权思妤前两天收拾权若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下人们根本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她动手,因此她很容易就来到了权若凝的房门前,毫无阻碍推门进去。
蔻丹根本拦不住这么多人,被人推在地上喘着粗气,狠狠瞪了权思妤几眼。
这丧门星,怕不是真烧坏了脑子!看三小姐回来后怎么收拾她!
然而权思妤一意孤行,进了门就拿权若凝的宝贝瓷器砸着玩,下人们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惹她,只能派人去请权若凝回来。
权若凝尚在回来的路上,得知此事,端庄的步伐顿时就是一歪,气得不顾形象赶回来,两步上门就敲,不敢置信道:“权思妤!”
权思妤半躺在软塌上舒舒服服小眯了一阵,被砸门声吵醒后,睁眼就看见蔻丹正小跑着要去给权若凝开门,霎时冷着脸道:“你干什么?”
蔻丹听见声音身子立时一僵,转身面色为难。
“她喜欢敲就让她敲,敲坏了门算她头上。”权思妤伸了个懒腰淡淡开口,她知道蔻丹对她不会衷心,但她的身契在原主手里,不敢不听话。
果然,蔻丹抿了抿唇,神色晦暗地瞪了权思妤一眼。
权思妤懒得跟她计较。她就喜欢看别人恨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见状反而轻笑出声,旋即对外面说:“从今日起这屋子就是我的了,权若凝你的屋子在西厢房,以后记得不要走错门,知道吗?”
门外的敲门声霎时一顿,随即传来权若凝咬牙切齿的声音:“……权思妤你发什么疯?真当我拿你没辙?!”
权思妤闭上眼根本不听她的叫嚣,原主或许怕她的威胁,她可不怕。
但随即,她便听见外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若凝妹妹,怎么了?”
原身与府中众人相处不好,但对这道声音却不陌生,正是二房的长子权贺。这人平日里没少帮着权若凝针对她,原主虽说怕权若凝,但其实更怕她这位堂兄。
权思妤缓缓睁眼,就听见权若凝委屈得要哭的声音传进来:“贺哥哥,四妹将我从屋里赶了出来,说……说我只不过一个庶女,不配住这里……”
软塌上安详半躺着的权思妤:“……?”
不愧是绿茶,真能扯啊。
但直男就吃这种伎俩,权贺一见权若凝快哭了,一股怒意直上心头,转头就狠狠将门砸开,吼道:“权思妤,立即给我出来!”
以他的个子,屋门根本抵挡不住,顷刻间就被撞开。
但就在他破门而入的瞬间,突然眼前就是一黑,不知道什么东西扣到了他脑袋上,旋即他感到一个硬物抵上了腹部,还来不及作何反应,下一瞬直接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权思妤面不改色动完手后迅速又恢复了优雅的站姿,一旁权若凝观望完她一套熟练的动作,不敢置信地呆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