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卡的时候乔叹脸上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这让本来一直心情不好的学委都笑了出来。
去到解剖机构时,班长的父母已经在那等着了。
他们面容憔悴,但还是对尽弭面露笑意,“小秋跟我说有人愿意再帮我们调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孩子在哄我们开心……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我们小晳能有你这样热心的同学……”
“应该的。”尽弭稍微扶了两人一把,“我们去办手续。”
负责交接的机构人员对于见到尽弭很兴奋,他小心避开几位亲属,对尽弭表达的崇敬之情,“我没想到我能见到本人!你和我想的不一样,但见到你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就该是这样的。”
尽弭是机器【罪】的适格者这一件事是对公众保密的,但作为法医,他在行业内渐渐有成为传说的趋势。
“天才就应该长你这样,一看就是能在1小时完成解剖的。”那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也没解释什么长相是能达到他说那个速度的。
手续交接很快就完成了。
“我给你们送到警局。”那人将尸体装完放置好,“你们有其他人带驾照的吗,有的话换他开,我和尽弭口头说一下我们的解剖结论。”
这话主要是对乔叹说的,因为那个经常来看尸体的女孩状态仍然很差。
乔叹比了个好的手势。
车上,机构人员设好导航就开始说话,“委托人最开始拜托的事调查的工作,事实上找民间机构解剖的,十有八九就是家属执着于调查真相。这种情况一般是‘调查自杀或者像意外死亡’的死者死因,很少像这一具这样明知道是刑事案件却还要委托民间机构的。”
“警方那边找法医解剖过,说死因是窒息死,但再多就没有了。找不到案发地点,也查不到嫌疑犯的痕迹,登记完信息后就让家属带走了。我们机构的解剖结果和警方没什么区别,和侦探合作调查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线索……所以我们最终认定为激情杀人,凶手可能就是和死者生前打了个照面然后把人杀了。”机构人员说着,短暂地空出一只手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给尽弭。
尽弭翻开查看。
机构人员一边补充:“本来解剖报告是不该拿出来的,但我们也很希望找到凶手。几个月前的解剖结果或许会与现在有细微差别,如果你这边再解剖后能发现这些就再好不过了。”
“谢谢,会有帮助的。”尽弭说。
在快到警局的时候,机构人员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在尸体发现地点,我们的侦探曾经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凶手怕不是恋尸癖】
“这一点在尸体上并不成立。因为凶手没有对尸体做任何事,她身上没有被施暴的痕迹,据家属说也没有钱财丢失,凶手的目的似乎只有‘杀了她’。”
机构人员说完,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好,帮着尽弭把尸体送到解剖室。
“好了,有其他解剖报告上没有的东西可以随时电话联系我。”机构人员说完,和刚进来的几人打了个招呼,也算是祝愿。
赵等加完班刚要回家,就看到尽弭要去休息室换衣服,他喊住他,“你不是去同学会了吗,怎么突然回来?”
他并没有接到报案,不说报案,今天一天都十分平静。可尽弭突然回来……
“窒息案或许会有进展。”尽弭说完,匆匆进去换了衣服。出来时正好撞上乔叹,“你也去换,检测员赶不过来。”
“……他是?”赵等还站在原地。
尽弭在与赵等错身而过时,解释:“我朋友。”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赵等独自咀嚼着那个词,“朋友?”
等到乔叹风风火火地从他身边掠过时,赵等才咀嚼出味道来,“这好像是尽弭第一次说这个词。”
不过很快赵等就没再去想了,今天他女儿说想他了,要等他回家再睡觉。
他得赶紧回家。
另一边解剖室内,乔叹协助的工作做得很熟练,检测员的身份他完全担得起。
他一边把尽弭从尸体上切出来的组织拿去化验,一边把他从学委那里得来的信息告诉尽弭,“学委说她曾经很怀疑班长的男朋友,但她现在觉得不是。一个月前他们想放弃的时候,是他坚决的不让尸体火化说必须追寻真相,还把攒的钱全交给了她。”
“她也想过这是不是障眼法,因为对方很可能觉得调查不出什么,所以用这种方式洗清嫌疑,毕竟最初警方怀疑的也是他,说有邻居作证他与死者经常吵架,反复传召了他很多次。”乔叹说到这顿了一下,“我也算知道为什么当初负责解剖的不是你了。”
“什么。”尽弭在脑内将尸体的情况与刚才的解剖报告进行比对,同时思考那名侦探说恋尸癖的原因。
“因为你和班长是同学,要是解剖完抓到凶手还好,抓不到就可能被认为是你毁尸灭迹。这也算是你同事们对你的温柔?虽然我觉得当初换成你案子说不定就破了。”乔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