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乔叹说着,停下来看着尽弭笑。
“怎么?”尽弭觉得这笑容与乔叹平时的笑容有些微妙的不同,平时会更像狗狗,但现在更像一个人。
“我模仿得像吗?”
乔叹的面容开始扭曲变换,一会儿是乔叹的脸,一会儿是城久渠的脸,一会儿是李小巧的脸,一会儿又变成陈璇璇的脸……
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说着同一句话:“为什么丢下我?”
冷汗从尽弭额角滚落,唇色也因为那如同混响一般的质问变得苍白。
最后那人的脸定格为城久渠,他面目狰狞地掐着尽弭的脖子质问:“哪里是真实的?你接近我……”他的表情定格了一瞬,然后笑得如沐春风,“只是为了指证我、丢下我……可我还是上当了。”
“我……”尽弭抓住了城久渠的手,制止他进一步使力。
城久渠松开了手,颓然道:“我想留下你的,让你留在那里陪我。可是我没办法,我已经不想杀人了,那里那么好,所有人都可以幸福。可我回过神,他们还是死了。”
“我只能把秘密告诉你。”
“老师……”尽弭伸手想去触碰城久渠。
城久渠却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他双眼通红,“可是他们还是死了!你没有救他们,你救不了他们……你丢下了他们……你背叛了我还丢下了我。”
尽弭抱住自己的小腿,他把头埋得很低,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醒醒,尽弭。”乔叹的大嗓门一下就将尽弭拉回现实,“大哥他今天一大早5、6点就走了,让我……你怎么了?在梦里哭过了?”
尽弭的脸上并没有泪渍,乔叹完全是从尽弭睁眼瞬间的眼神中获得信息的。
“没什么。”尽弭眨了一下眼。
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尽息的味道。
这是现实。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卫生间洗漱。
乔叹站在他后面照镜子,他大呼小叫地同时心疼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我放荡不羁的卷发都变成爆炸头了你也不提醒我!薄情寡义!”
“嗯。”尽弭应完漱口,带着牙膏泡沫的水顺着排水阀往下水道流去。
“我感觉你在呸我。”乔叹头发都不整理了,幽幽道。
尽弭抬眼看了下镜子中的乔叹,“错觉。”
“哼,我不管你刚刚就是在呸我,不然早不漱口晚不漱口,正好就是那个时候?”乔叹理不直气也壮,“ps:使劲哄我!”
“我的错。”尽弭嘴上道歉,动作是完全分开的,他拿下架子上的毛巾浸湿洗了把脸。
乔叹仍然注视着他,“然后呢?”
“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生气。”尽弭说。
这两句都是以前读书的时候乔叹教他的。乔叹总是很担心他的为人处世,万一温柔校草的面具被揭了就出大事了!所以经常给他讲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应该做什么反应,基本上
——都没有参考价值。
只适用与乔叹一人,而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意识。
还不如赖鸣航教的有适用性。
“那你帮我把爆炸头重新整成我昨天见你的发型。”乔叹幽幽道。
尽弭把乔叹推出去,“可以。”
乔叹坐在房间的落地镜前,时刻监工。
尽弭拿了两把手术缝线用剪子把乔叹错综复杂的头发按照烫好的卷分开,半小时后,将tony老师给乔叹做的发型完美复现。
“哇~”乔叹的眼睛闪着光,“弭弭我爱你!”
下一秒。
乔叹仰起头去看尽弭,语气与刚才截然不同,笑意都是冰冷的,“可这一切都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