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江无阴,“惊才绝艳”也不足以形容。
只是摔断双腿折断了他的所有傲骨。
不等其余人发话,江无阴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大江子民是无辜的,此战若输了我们都是阶下囚。”
江澜闻声,只轻轻闭了眼:“七弟。”
江无阴抬头看他。
他又说:“父皇是被人所害。”
江无阴没有接话。
万籁寂静,屋外暗香浮动,屋内波澜不惊,连同着桌上的红蜡,也静静燃烧。
江无阴和裴慎走出凝王府时,已经日落了,街边仍有卖小玩意儿的小贩,江无阴自方才出门兴致便不太高,裴慎走过去,给他买了个小玩意儿。
小贩接过裴慎的铜钱,递给他小玩意儿,连连道谢:“多谢公子!”
裴慎多嘴了句:“老板,这几日这么不安全,还来摆摊呢?”
“哎!”小贩自然听懂了裴慎的言外之意,只叹道,“打仗是打仗,但是日子还是得过呀!再说,这不是还没有打到大江城来吗?”
“能赚一天是一天啊!”
裴慎缄默。
夕阳倾泻而下,裴慎将小玩意儿递给江无阴,江无阴接过,颇为凄凉地笑了下:“人都有两副面孔。”
裴慎不知其意。
他又说:“他的确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大江在他的统治下这么多年,依旧风调雨顺。”
裴慎知道他在说谁。
“错了。”江无阴自言自语,“他只不过不是我的好父亲。”
裴慎握住他手:“不是你的错。”
两人并肩走着,江无阴依旧一言不发,裴慎想了会儿,甩着手中的小玩意儿拨浪鼓儿逗他:“你看,好不好玩儿。”
江无阴笑了出来:“这不是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儿么。”
裴慎没说话,笑了笑。
江无阴笑了就好。
……
凝王府,江无阴自回来便在院里站着,谁也不敢去打扰他。
夜了,院里夜来香香气逼人,江无阴在院里站着快成了尊石雕。
裴慎在屋里看了许久,和阿香说了几句,阿香点点头,便出去找江无阴:“王爷。”
江无阴转头。
阿香又说:“阿慎要睡了,你不一起去吗?”
转头看去,裴慎屋子的灯已熄了,江无阴垂眸顿了顿,终于离开了院子。
……
裴慎正睡着,江无阴便抱了上来,江无阴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儿,是特意洗浴后留下的香。
月影斑驳,江无阴抱着裴慎,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裴慎抬头看他:“你怎么打算?”
“我先去路上拦截,你留在大江城。”江无阴低头看裴慎,他心情好了不少,月色显得他柔和至极。
裴慎应了声:“嗯。”
江无阴纳闷:“你不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