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学我爸啊!”李止空一脸委屈,“我爸又没交男朋友。”
“啊!看我不揍死你!”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刚才这不孝子干站岸边,乐呵呵地看他爸妈挨揍,现在报应来了,换成别人乐呵呵地看着他挨揍。
外婆家的大扫帚毛都快薅秃了:到底是我承担了所有,累了,毁灭吧。
李止空一边跑,一边不忘护住自己的小腹,他还沉浸在快要当妈的假象中不可自拔,加上客厅又窄人又多,障碍物峰峦叠嶂,而外婆被连番刺激彻底激发了小宇宙,冲杀的那叫一个生猛啊!
导致兔子精躲闪不及,很是挨了几下。
陆渊倒是很想护他一护,可惜站在一旁的外公也不是摆设,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前,拉着一张老脸睥睨看他,虽不说话,但意思很到位了: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呵,试试就逝世!
陆渊只能一点也不敢动,挤在墙角眼巴巴看着兔子精被赶得满屋乱窜。
无人救驾,李止空越跑越觉得小腹坠胀,像是里面的兔宝宝要遭不测似的——该说不说,兔子精这坑爹的假孕现象,没有体会过的人那都无法理解:你是一只男兔子啊!有没有那功能,你自己不清楚吗?怎么就跟中邪了似的,一心以为自己要当妈妈了呢?科学吗?
科学:别cue我,超出业务范围了,妖精妖精,不妖怎么能叫妖精呢?
总之,此时此刻,某假孕中的兔子精大脑秀逗,直接停住不跑,原地蹲下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将最紧要的肚子护起来:“我不就交了一个男朋友吗?真爱不分性别!反正我都同意他的求婚了,外公外婆帮忙找人算个日子,越近越好,不然孩子生出来就不好办了……”
外婆收手不住,在他屁股上敲了一记,表情十分茫然:“孩子?什么孩子?”
李止空一脸母爱爆棚:“我的孩子啊!您二老的重外孙!我自己生哒!现在就在我肚子里呢”
啪嗒。
外婆手一软,逞凶许久的大扫帚垂直掉落在地,她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十分无措地转头看向外公。
外公这会儿也很懵啊,他说:“你刚打他头了?把孩子打傻了?”
外婆否认:“没有啊!我光抽的屁股!”
“哦……”顿了几秒种,外公又提出一个猜测,“我记得小空是男孩子吧?小时候我给他洗澡的时候,我记得有小鸟啊!还是我记忆出问题了?”
这时蹲成球的兔子精插话道:“没出问题,我就是男孩子啊!哪条法律规定男孩子就不能生宝宝了?我是那种可以生宝宝的很特别的男孩子!”
“我叫你很特别的男孩子!”外婆嘴差点给他气歪,怒吼一声,“小兔崽子,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白今宵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拦住发狂的老太太:“您息怒,息怒,小空他不是故意气你的,他就是……就是最近受了点刺激,老以为自己、咳咳,医生说这种症状只是暂时的,不严重,很快就能好……”
“真的?你没骗我?”外婆有点着急了,“他受什么刺激了?难道这段时间在国外出事了?我就说怎么中间有两天联系不上他……”
“是遇上点事,您也知道,美国那地界乱得很,小空是遇上了……抢劫的,幸亏当时陆渊也在,奋不顾身救了他,您是没看见当时陆渊受的伤有多重,要不是医治及时,他这会儿已经过完头七了。”兔爹显然深谙春秋笔法的精髓,解释的同时,不忘帮陆大少拉一波好感。这便宜岳父当的,都够得上感动中国了。
“啊?”外公外婆回头看一眼陆渊。
陆渊却正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蹲在兔子精球旁边,试试探探,无从下手。
两位老人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这“男朋友”不光长得不像好东西,脑袋看着也不咋聪明的样子——
咦,本来他们还死活想不明白,妖怪一样的小外孙怎么审美降级这么严重,就算喜欢同性,大把的选择,最后居然挑中个这?
但如果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逻辑就圆上了。
而且外婆看多了狗血伦理剧,想的还比较多,将白今宵拉到一边,悄悄附耳上去:“不是我见不得人好啊,但那个抢劫案……该不能是这小子一手安排的吧?”
外婆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陆渊将心神挪出来,他自从与兔子精双修过后,五感均有大幅提升,加上外婆年纪大了难免有些耳背,她所谓的悄悄话,音量已经堪比普通人正常聊天了,所以听得一字不落。
嘴角抽了抽,心想我们长着反派脸的人太难了,生活中真是饱受歧视啊!
而最让人蛋疼的是,人家的刻板印象还是对的,那个抢劫案……不对,是绑架案,我还真参与策划了,要不是有真劫匪顶雷,我现在才是真已过头七了。
白今宵含笑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意味深长,他对外婆说:“这您就想太多了,陆渊虽然看着有点凶,但其实是个很靠谱的实诚孩子,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他对小空绝对真心真意!谁造假会狠到把自己小命都赌上去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可没准,”外婆嘀咕道,“还用你的人格担保,你以为你的信誉就很可靠吗?”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外公外婆要是拿这一屋子的混球有办法,也不至于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