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时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朝华:“这是祛疤的,你记得常用,我先回了。”
朝华后知后觉地摸摸脖子,上回的伤早好了,如今只留下一点浅淡的疤痕。等她回过神来,时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她手心的小瓷瓶,却还带着熟悉的温度。
徐嬷嬷捧着一沓账簿进来,问道:“殿下,咱们几时开始啊?”
“就现在。”朝华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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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常念已在安城住了大半个月,江恕处理完事务,她们便要回银城了。
朝华心中是十分的舍不得,可一想到妹妹在银城也有家人等着团聚,送别那日就表现得尤为轻松。虽然,她坚持要送常念出城。
常念在马车里挥手道:“阿姊有事就写信告诉我,若得了空,我也会再过来的。”
朝华笑着道:“下回我去银城看你。”
等马车驶出好远好远,看不见影了,朝华才失落回身,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不说。
时越在她身侧,眉心浅蹙。
之前朝华一直坚持要去银城,他说什么都劝不动,怎么如今却只字不提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问。
心想若朝华执意去了,他才当真难办呢。总不能像梦里一般打断腿造金屋把人关起来吧?太禽兽了。
时越给八方递了个眼色。
八方会意,带着两个人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时越走到朝华身旁道:“趁着天儿好,不如带你去逛逛?”
朝华闷闷问道:“逛什么?”
时越俯身靠近她,眼眸含笑:“带你去骑马,看看咱们西北的草原雄鹰,如何?”
朝华黯淡的双眼亮了起来,有些动心了。
时越又道:“草原策马奔驰,那是相当的畅快,保准什么烦恼都忘了。走,我带你去。”说着,他揽住朝华的腰肢,一跃而上。
“呀!”朝华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马背上。她从来没有骑过马,紧张得紧紧抱住时越。
时越甩下马鞭,笑道:“出发喽!”
骏马扬起前蹄,朝旷远的郊外奔腾去,风声在耳边呼啸,四周的风景也飞快掠过。
朝华把脸埋在时越怀里,迟迟不敢睁开眼,马背上一起一伏的动静让她害怕,声音都打起哆嗦来:“你,你慢点,慢点呀!”
时越大笑:“没有慢的!”
话音混杂在风声里,很快呼啸远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朝华只觉马儿跑得比之前更快了。她的裙摆被风吹着贴紧身子,发丝不断擦过脸庞,拂在眼睫上,痒痒的。她想伸手拨弄,可又不敢放开抱住时越的手。这才小心睁开眼,身边的景色竟已变成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草地青葱盎然,映衬着头顶蓝白天空,偶尔一群飞鸟掠过,大自然的生机勃勃叫人不由得心生无限向往,烦闷和愁思,也都在那一瞬间远去了。
朝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好美啊!”
京城美,是古典美,雅致韵味。
西北美,是壮阔美,江山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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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勒住缰绳,驱马缓缓停了下来,问道:“还怕不怕?”
朝华老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