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总觉常念跟自己很是见外,客气中带着些敬意,丝毫不像平日撒娇依恋的模样,江恕很不喜欢。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药浴所用汤水熬了一个时辰,仆妇端进净室,一路散着苦臭味,常念捏着鼻子,苦了一张脸。
泡完,她岂不是也臭了?
那该得多臭啊?
等浴汤晾凉至人可以下去的温度,江恕便出来,看一眼退缩不前的常念,“走吧?”
常念傻乎乎地问了句:“要是我变臭了,夫君会嫌弃吗?”
江恕神色严肃:“不会。”
“好吧。”常念去了。雪白的身子泡进黑黢黢的汤里,热气与臭气氤氲全身,她看到江恕一直在,于是挥挥手,妄图臭味往他身上也熏一些,又对他勾勾手指,道:“夫君,你过来一点。”
江恕顺从地俯身靠近。常念忽然掬了一捧水洒到他身上,浓黑色的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滑下来,慢慢没入衣衫。
常念哈哈笑起来:“噫,本公主不能一个人臭!”
江恕无奈笑笑,捉住她的手放回去,倒是不生气,只是道:“别闹。”
常念乖乖点头,在他不注意时,稍微站起来一点,又掬了一捧水。
“玩上瘾了?”江恕任由那水珠从眉眼滑下来,这回捉住她整个人,漂亮的锁骨下,是水波荡漾的柔软,他眸色变得深沉。
常念无辜地眨眨眼,关注点还在他的嘴上:“水珠滑到你嘴唇上,快擦擦呀。”
“是吗?”江恕慢条斯理地说着,随着嘴唇开合,那水珠慢慢没入双唇。
常念惊呆了,连忙推开他躲进水里,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脸颊红得要滴血一般。
她余光瞥见江恕脱下外袍,又解了中衣,心跳扑通扑通快起来。
这架势,该不是——
下一瞬,江恕果真垮进来,宽大有力的掌心握住她纤细的腰,轻轻提起来一些,让她坐在他身上。
尚算大的浴桶容纳两个人,便小了。
他们贴在一起,严缝丝合,水有些溢出来,嘀嗒嘀嗒响。
江恕才慢悠悠说:“不能让殿下一个人臭。”
常念燥得小声咳嗽起来。
忽然感觉好热好热,像是要着火。
江恕以为她不舒服,伸手摸摸她额头,汗湿一片,却是烫的,他凌厉的剑眉倏的皱起来。
“哪里不舒服?”江恕抱起常念,那一瞬间,她们的身子贴得更近了,常念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收紧,情不自禁地往下压了压,小声道:“没事。”
“不许挺着。”江恕沉声叮嘱,“有任何不适要说出来。”
常念抬眼望着他,欲言又止,“你,你亲亲我,就没有不适了。”
“当真?”江恕的语气很严肃。
常念猛地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在瞎想什么,她想让江恕出去,他们这样会打扰她,会让她变得不正常……忽的唇上一凉,所有思绪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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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出来,房嬷嬷初来乍到,着急坏了。
春笙和夏樟拉住房嬷嬷,犹豫道:“侯爷会照顾好殿下的,好多时候奴婢们都插不上手。”
“也罢。”房嬷嬷下去煮汤圆。
她们殿下冬日爱吃汤圆。
常念大汗淋漓地从净室出来,不过身上倒是轻快了,没有那种昏沉乏力的负重感,房嬷嬷端汤圆进来,见这小脸白里透红的,“嘿哟”两声,直夸:“这药浴的方子好,回头问问华姑,若于身体无损,咱们日日泡!”
常念抿抿唇,再看看江恕。
江恕似笑非笑地道:“日日都泡。”
哼,常念不答这话,她吃汤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