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又在他怀里拱了拱,才闷闷说:“想你了呀。”
江恕唇角动了动,勾出一抹浅淡的笑。他覆在常念后背的宽掌往下移了些,揽住她腰肢,将人抱了起来。
这才发觉她长肉了,比在京城时沉了些。
江恕抱常念到椅子坐下。
常念侧坐在他身上,两手勾着他脖子,也不说话,亲昵地蹭蹭他脸颊。
门外仆妇端膳食上来,见状闹了个大红脸,在门口犹豫片刻,赶忙进来,又动作利索地摆好膳食,悉数退下去。
鼻间飘来阵阵香味,常念埋在江恕颈窝,还是不想动腾,
江恕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他难得开了个玩笑:“就这么想?舍不得下来啊。”
常念嗡声道:“嗯。难不成你不许么?”
江恕笑了声,低低的笑声里带着些宠溺的意味。他抽出一只手去布菜,待小碟满了,才抽开揽在常念腰间的手。
“出来用膳。”
常念探出半张脸,看到碟上有她爱吃的鱼肉,才慢吞吞坐直身子,张了张嘴。
“真是娶个祖宗。”
虽这么说着,江恕却是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喂她吃。
今夜常念吃的比往常要多些,至少她碗里那份不像往常剩的那么多了。吃饱她才从江恕身上下来,水润润的唇瓣轻轻贴上男人冰凉的薄唇,又很快抽开,眨眼笑着,古灵精怪,好似瞬间又恢复了往日活泼。
江恕倒是没多说什么,晚膳后照旧回书房处理各地呈上的公务,只是翻阅着一桩桩繁琐的公事,有些心不在焉,眼前总浮现常念那双漂亮得好似会说话的眼睛。
他咳嗽一声,有些口渴。
十骞候在一旁,识趣添茶水。
江恕喝了口,却觉茶水寡淡无味,竟还不如常念方才蜻蜓点水般亲在他唇角,这便烦躁放下,忽的问:“今日府上有什么事?”
十骞下意识回想,可不知道侯爷问的是公事还是私事,便一件件的说,直到说起殿下身边的夏樟姑娘要了本家规回去。
江恕搁下笔,语气难人寻味:“家规?”书房里便有,他起身去抽屉翻了出来,打开瞧瞧。
第一条,辰时起身。
第二条,用膳不得遗食,不得铺张浪费。
……
越往下看,江恕的眉心便越蹙得紧,最后颇有些嫌弃地道:“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当我这宁远侯府是穷酸破落户不成?”
骤然听这话,十骞愣住了:“这,这可都是您当年亲自定的啊!您……忘了?”
江恕抬眸,神情古怪地睨他一眼。
就好像说:本侯能干出这事??
十骞立时垂下脑袋,不敢多说一句话,只眼角余光瞥见他们侯爷拿笔在册子末尾添了几笔,然后,一沓厚厚的册子被丢了过来,他赶忙抱住。
江恕面不改色,冷声吩咐:“拿下去,告诉他们,家规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