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江恕黑了一张脸,眸色沉沉盯着她看。
常念倒也乖觉,这便摸摸他胸口,笑盈盈道:“夫君冷拒万千贵女,独独等阿念及笄成人才进京向父皇求娶,说明你我才是天定良缘,夫君的眼光顶顶好!”
得了,话里话外还是夸着她自个儿呢。
可架不住嘴甜,说的话也格外好听。
江恕勉为其难应一声:“嗯。”
常念仰起头,吧唧一口亲在他抿成直线的唇角。
于是江恕的脸色又恢复往日平静了,细看,眉峰舒展,似有几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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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秋日来得快,酷暑一过,悄声便转凉了。
府上仆妇小厮们开始收拾着,准备赶在天冷前回银城的宁远侯府,那才是江家的主要盘踞地,好在东西不多,一两日便装好行囊。
临行前,江老太太却有些愁眉不展,时不时叹气。
常念问她,她总摆手说无事。
夜里等江恕忙完回来,常念就问他。
江恕头也不抬地道:“早在我们大婚那时,祖母就来信说在侯府布置了个御花园,眼下入秋,百花凋零,想必是为你回去后看不到那盛景叹息。”
“这样啊!”
常念忽然想念皇宫的御花园了,也想念母妃和兄长他们了。
江恕见她反常的安静下来,抬眸看了看,斟酌道:“若你想回京,来年开春天暖,可启程。”
常念笑了笑,却说:“我可不想再遭一回长途跋涉的罪。”
这话半真半假,路途遥远,确实辛苦。
可她也会想,无要紧事,总是回京也不像样,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一点点道理。
而且要回侯府了,那陌生的一大家子、全新的环境,未知的一切让她有些不安。
这样的不安却没有持续多久。
隔日启程,江恕因安城还有要事未处理妥当,暂且停留半日,常念与老太太坐上回府马车,先一步出发。
一路上老太太拉着孙媳的手,说起侯府,事无巨细,怕被孙媳嫌弃,老人家话里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老太太说:“旁系那几房吵杂,早早跟咱们分了家的,到时见着你都得跪下一叠声儿的喊公主,要有哪个不敬你,我老婆子这拐杖给他个教训!咱们侯府虽比不得皇宫富贵,只要念宝想,祖母明儿个就叫他们按皇宫模样另建一栋府邸来。阿恕有的是银子,他行事节俭,都是宇文那个老头子教的,可别给他省,知道不?”
那样的珍重和爱护慢慢打消了常念心底的不安。
她乖乖说好,同时在心里想,她是父皇最疼爱的朝阳公主啊!加之芦、荟二位嬷嬷手段了得,那侯府便是有什么牛鬼蛇神也不带怕的!
一行人出发不到半日,江恕办完事快马追上来了,及至入夜,才抵达银城。
宁远侯府建在银城中心的要紧位置,恢宏壮丽的府邸占据整条定安街,可见其在西北的无上地位。
这会子,府门外灯火通明,主子仆妇小厮共几百口人早已乌泱泱地等在门口,个个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等着京城来的朝阳公主,这侯府的女主人。
可当真有传闻那样,生得倾国倾城,容貌绝美,素有百合仙子之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