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抱起浑身无力的常念到净室,不过几步路间,这娇贵人便靠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昏睡了过去。
此后沐浴,全没有半分知觉,身子软绵绵的,抬手伸腿皆由着他来,乖顺恬静得不像话,绯红的双颊及雪白玉肤却透出几分撩人的娇媚,尤为是那零星遍布雪肤的红痕,皑皑白雪覆枝头红梅也不过如此美景。
净室热气氤氲,蒙蒙雾气升腾。
江恕视线所及,指腹滑过的地方,滑腻如羊脂玉,无不勾起一阵难耐心火,几经隐忍,眉头越蹙越紧,到底是好生将人从浴桶里捞起来,裹了件单衣抱回床榻。
随后,他则去冲了两回冷水澡。
再回来时,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宁远侯。
后半夜,常念却有些发烧了。
江恕一直未睡,摸着她比方才烫了些的小脑袋,立时起身,派人请府医过来。
这下子,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朝夕院,又重新点起灯展忙碌起来。
府医是一年过四十的女医士,医术方子在京城中颇负盛名,人称华姑,大婚前江恕便请了人来府上长住,以防不测,哪料这头一夜就派上了用场。
华姑急匆匆赶来,先给榻上昏睡的娇女子把脉,又轻轻掀了锦被看了看,那样娇嫩的肌肤竟没一块好地儿,不知他们侯爷使了多大劲,也不知怜香惜玉!
华姑摇了摇头,起身看向宁远侯,神色严肃:“侯爷,华姑把话说重了您莫怪,殿下娇养深宫,身子骨弱,您下手也没个轻重,幸好如今只是轻微发热不适,待开两幅药汤喝了,睡醒便无大碍,下回切记注意着些才好。”
素来高高在上、习惯发号施令的宁远侯难得默了默,受下这算不上责备的责备,道了一声“有劳。”
华姑是女子,所以格外能体谅女子的不易,言罢便从药箱里拿了一盒药膏放到小几上,遂才同张嬷嬷下去煎药。
春夏二人在边上看着,揪心不已,夏樟跟着去厨房后,春笙急忙要上前,却见宁远侯拿了那瓶药在榻边坐下。
此时夏樟回来拉她出去。
春笙急得要哭,忍不住道:“侯爷粗手粗脚的又弄伤殿下怎么办?往常殿下最怕疼……”
两个丫头的低声私语渐渐远去。
江恕垂眸看着那张泛着红潮的小脸,手心微动。
素来知晓她弱,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腿软,吹吹风就要受寒,今夜才要了一回,就病了。
偏偏,对着这样一个小娇娇,他竟丝毫抵抗力也没有,怎知片刻的冲动竟催生出了骨子里的征伐欲念。
那样的欢愉,委实叫人沉沦。
上药无异于煎熬,说是“酷刑”也不为过。
尤其是解开衣裙,目光触到那红肿的地方,眸光深黯,喉咙都紧了紧,莫说指腹抹着药膏探进去。
燎原之火,只烈不灭。
纵是如此,江恕却不假人手,就连汤药端来,也是他亲自喂的。
那一屋子的宫女下人半点插不上手,面面相觑的都候在外头。
一夜未眠。
卯时天灰蒙蒙亮,常念的烧退了,脸上的红晕也褪下,恢复往日的瓷白素净。
江恕这个时辰本该去校场习武,十几年的规矩,从未打破。
整个宁远候府上下也知侯爷行事有规有矩,按时按点。
然这日一早,十骞拿兵器到校场时,却不见他们侯爷身影,等了半个时辰,才知侯爷在陪侯夫人,今日练武就罢了。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阖府上下,众人好一阵稀奇,不过想到侯爷大婚,这新婚头一天陪着夫人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