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眼睛一亮。
有人问到,“何谓蚁附?”
“当年齐鲁之战时,鲁国便用的此物。所谓蚁附,就是在云梯下面设置龛,里面藏人,待云梯靠城墙时,可以靠龛阻挡箭雨,里面的人安心打洞。”司马错看向宋初一,“国尉知道蚁附构造?”
蚁附,说起来很简单,但难就难在它下面的龛,既不能够重到搬运不便,又要能够挡住箭矢甚至要能挡住巨石。
“不懂。”宋初一挑起嘴角,“何必非得要龛?我们不是有盾!我虽不知蚁附构造,却知道魏武卒阵型,倘若我们借鉴魏武卒方阵的防卫阵型,用十数人组成一个小阵来充作龛,岂不是更灵活?”
魏武卒方阵的防卫阵型也有反击作用,但他们只需要一个静止的壳子!训练出这样一个小队形,三天足矣!
“大善!”司马错抚掌,马上着手对军力分布进行调整,腾出两万人趁夜去堵排水河,其人马做掩护,以防中都守军趁机出城偷袭。
宋初一起身走到巨幅地图前面,取了竹竿,点出几个位置,“经我勘察,这几个位置最合适截流。”
“童山听令,带六千人去主水道!”司马错亦取了一根杆在地图上点出位置。
“末将领命!”
“司徒陌听令,带两千人去西南方向第二河道。”
“末将领命!”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众将领命离开。
司马错高兴道,“多亏国尉好计,免了白白牺牲许多条人命!”
“看来我们这次回去要好生培养一批斥候。”宋初一道。
司马错善战,倘若他知道许多细节问题,宋初一所想的计策他必然能想到,可是作为主将只能坐镇中军,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亲自勘探,那些斥候就是他的眼睛耳朵,倘若不够耳聪目明,就算有再聪明的头脑也会忽略很多事情。
司马错明白她话中意思,便点头,“训练蚁附阵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嗨!”宋初一拱手领命。
司马错道,“暗事进行如何?”
“牺牲了一名出色的黑卫,总算将此事办成,不过效果如何还要看天意。”宋初一垂下眼帘,“现在尸体还挂在城楼上。”
司马错拍拍她的肩膀,“生死寻常事。”rs,!
黑卫喉头发紧,“吊在南门。”
宋初一转回头,闭眼睛,压下心头悲痛,缓缓道,“回营,向所有将士传我口信城楼上吊着的尸体是大秦男儿,为国尽忠!”
魏军把尸体挂出来,经宋初一这么特别的扩散,立即就变成了对秦军、对秦人的严重挑衅。
相处七年,谷寒死了,她连利用他尸体的机会都不放过。
宋初一抬手揉了揉刺痛的眉心,指头触到眉心的伤口,不禁一顿。她这样凉薄,是报应不爽,合该没有福气得到那个孩子吧!
也正是因为谋者一生难得有真情,所她以对闵迟的背叛那么耿耿于啊!
“回营。”宋初一走下土坡。
“嗨!”
白刃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探着脑袋在宋初一手上蹭蹭,躬身将驮了起来。
宋初一摸摸它的脑袋。
白刃甩下黑卫,箭簇似的在林中穿梭,抄近道只花了两刻便回到营内。白刃行动如风,落脚轻盈,宋初一坐在它身上比骑马要舒服百倍,除了脸上被风吹的发疼。
戒备的秦军见是宋初一纷纷放松下来。
宋初一进入大帐时,司马错正召集众将在布置战略。
司马错顿了一下,众将齐齐叉手施礼,“见过国尉!”
宋初一微微抬手,到司马错身边的空位坐下。
司马错继续分配兵力。
待布置完所有,司马错转向宋初一,“国尉可有异议?”
宋初一道,“无,但有个建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宋初一身上,她道,“我们可以水淹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