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荣在兵厂主持了多年,但这种铸造方法还真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只听那过程中要从高温马上转为低温,就已经开始头皮发麻:“这怎么可能做得到啊?要是由低温在短时间内升上高温还可能,但是由高温在短时间内转为低温,这~~这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按照常人的想法,当然是不可能办得到,但是我师祖却有办法,不过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了。”许邵推开了其中一间小屋,突然又大叫起来:“不会吧!?那个炉原来还保存着的吗?”
那小屋中赫然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地窖的入口,马荣一看奇道:“许邵你说什么?这里明明是地窖的入口,哪里有铸炼炉了?”
许邵双手一摊:“所以我说了,就算我解释你们也不会明白,要想做到那种特殊的铸炼方法,炉体一定要藏在地底,既然地窖的入口还在,证明我义父当年没有把那炉给拆了,我这就进去看一下,如果那个炉的状况还算可以的话,那么我就不用再建新炉了。”
说罢,许邵即掀开了地窖入口处的盖子,里面果然有一道下行的旋转阶梯,许邵先伏子,轻吸了一口气,喜道:“里面换气情况很好,一点也不会闷呢!师祖的设计当真是巧夺天工呀!而且我还听见里面有流水的声音,一定是为了方便降温和取水淬火,是地下河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至少也有十丈以上的深度吧?”
马荣看了一眼,只见梯下一片漆黑,只觉有些心怯:“喂,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的?”
“奇怪的东西?”许邵闻言微感诧异,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禁笑道:“马大哥你是不是听了太多神怪传说了?这里面怎么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就算有,我也不怕,拿火把来!”
看着许邵独自下了地窖,小许晔等小辈都有点担心,反而马荣这时安下心来:“放心吧,这里是你们许邵哥师祖的地方,不论有什么情况,都一定难不了身为林大师真传弟子的许邵的。”
过了两刻时辰后,许邵提着快将燃尽的火把回到地面上来,全身上下沾满了水珠,浑似在大雾天站了一整天的样子,众人见他如此模样,都大是奇怪,小许晔叫道:“二哥!你怎么全身都是水啦?”
许邵丢了火把,接过蓝白递过来的布巾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解释道:“这只不过是因为温度的骤冷骤热,所以才会象早上的草和树叶一样,挂了些露水罢了,不用大惊小怪,下面保存得真是非常好,大概是因为想长期保存下面的东西,我义父开动了那个降温的机关,虽然我刚才已经把它关闭了,不过下面还是相当冻呢,在那种低温之下,连锻锤一类的打铁工具都没有发生锈蚀,所以只要将燃料等的消耗材料放下去就可以了,另外马大哥请帮忙找上一两百斤的竹碳,因为下面用来过滤用水的竹碳都用得太久,该换一下了。”
“呃~~虽然对于你说的话里面有很多部分都听不明白,不过准备一些材料的事还是小问题了,今天之内应该就可以都完成了。”马荣唤过一个手下,吩咐了一番,然后看着还在用布巾擦身上水珠的许邵道:“我说许邵呀,你们这些高手不是都会运气将身上的湿衣服烘干的吗?用布巾擦,会不会太失高手风范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林道平大侠的义子,那种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看着马荣的表情,许邵马上明白这是他要报复自己让许晔‘抢’走他两个宝贝女儿,而特意要自己丢脸,但是身为‘高手’,许邵又怎会轻易被马荣‘臭’中自己?只见许邵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指着马荣道:“哈哈哈~~~马大哥!难道你以为那种运气烘干身上衣服的人就是真正的高手吗?那种事,只有半吊子的高手才会做的!真正的高手,对于身上是干还是湿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就不会理会,自然也不会白费气力去烘干衣服,所以,大家以后如果看见运气烘干身上衣服的家伙,基本上都可以将之定位为二流。”
许邵这一番‘高手’的言论,可以说是完全推翻了马荣等人脑海中的常识,在他们看来,可以运气烘干衣服就已经是非常高明,不想许邵竟然还说这只是二流,而这是身为‘天下第二剑’林道平的义子所说的话,自然有非常强的说服力,如此一来,马荣的‘阴谋’当然是无法得逞了。
一再地在许邵手下败阵,马荣自是老大不服气,不过一想到这么一个本领高强的人成了刀凤池的手下,又不禁叹服乔万春的眼光,如此刀凤池的安全问题总算是得到了保障。
“好了,算马大哥服了,我们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帮你筹集材料倒是容易,只是这地道太深,要把东西运下去实在不容易,恐怕得耽搁点时间,这样的话你可就得向刀公多请假几天了。”身为乔万春的接任人,许邵的责任就是保护刀凤池的安全,虽然平时马荣也有带许邵在京城中到处见识,但是每天都会回御礼堂进行安全巡察,而许邵的观察力非常强,个多月来已经消除了不少隐患,如果这一次许邵请假时间太长,那么马荣自然是要担心起来了。
不过许邵显然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便即和马荣商量道:“马大哥,这个方面我只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铸刀的事了,不过也至少要用上十天时间,因为铸造的过程一定要一气呵成,这十天里面就请麻烦马大哥劳心,不能离开刀大人身边,而且也尽量不要让大人离开御礼堂,真要出外的话,即使大人不喜欢,也一定要摆起排场,大张旗鼓,等我回来后再向大人解释好了。”
马荣一听顿感为难:“要我寸步不离大人身边倒是不难办到,只是若出外就摆起排场,这个恐怕大人知道后我会死得很难看!”
“这个就请马大哥你放心吧!反正蓝白和绯红两个妹妹都已经终身有托了,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让玄礼马上继承马大哥你的家业的!啊~~别生气嘛,开玩笑啦,大人一定会明白的,顶多训上几句就是了,马大哥已经跟随了大人有二十几年了吧?难道还不清楚大人吗?”许邵连连安抚,却令马荣越发悲观:“就是因为我太清楚大人了,所以我才说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哼~~以后别再给我添这种麻烦了!”
马荣这么说,许邵当然明白他虽然有点牢骚,但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忙道:“是的是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给马大哥添这种麻烦!来来,我们尽快把东西运到地窖里面去吧,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很快地把东西运下去,而且可以节省很多力气。”
按着许邵的吩咐,众人在地窖口上架起一个大绞轮,然后在绞轮上缠上一条长索,长索的两头都绑上了一个大篮子,然后许邵带着几个人先行到了地窖下,其余人则把各种材料分装入麻袋中,放到篮子中,利用重力送到地窖下,同时另外一个篮子就会自然地被拉上去,如此两个篮子一上一下,果然是又快又省力气,只用了个把时辰,所有材料就已经全部都运到了地窖里面去了。
同时,小许晔也和蓝白、绯红一起把其余的房子都收拾好,看见许邵等也陆续离开地窖屋,便都围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爹爹,许邵哥哥这几间屋子都很奇怪哦!里面的炕呀桌子呀什么的都是铁做的!”“又硬又重!想搬一下都不行,而且冻冰冰的,坐一下就冷得屁股都痛啦!”
两个小妮子天真无邪,说起话来童言无忌,倒听得马荣尴尬不已,急忙伸手捂住两个女儿的嘴巴,但说出口的话又哪里收得回,只害得其余人等笑又不是,不笑又不是,只得都自己捂上了嘴。
看着大伙捂着嘴似笑非笑的怪样,让三个小家伙都大感奇怪,却听见许邵说道:“辛苦两位妹妹了,既然房子都已经收拾完了,那么我们就去吃一顿作为入伙庆祝吧。”
听见许邵出言为自己解围,马荣虽然心生感激,却也暗暗担心起来:“喂!你这小子,这个什么入伙庆祝是哪里的规矩?怎么我没有听说过?还有,饭钱不会也要我帮你垫付吧?”
“这个入伙宴是月南的规矩,饭钱是要主人家出的,当然就是我来付啦,马大哥你就少担心了,来,大家都一起去吧,虽然我许许邵不能请大家吃什么山珍海味,不过辛苦一番后让大家吃个饱还是办得来的。”拉起三个小家伙,许邵一马当先地就领着所有人往门外便走。
直吃到月华初升,许邵才和小许晔一起回家来,却见小许晔手上挽着十只活鸡,一进了大门,许邵就让小许晔把鸡都放了,那院子中的草只清了一条直通主房的路,其余的都还没有动过,小许晔奇道:“二哥,你是想在院子里面养些禽畜帮补家计吗?”
许邵微笑道:“可能吧。”
这个回答只令小许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听见许邵一边走一边说道:“玄礼,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老实说,对于这一层关系,我是既高兴又担忧。”ro,!
百名各式高手来尝试,从来没有一个可以成功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那两扇门太重了吗?”小许晔先前看见那两扇大铁门的时候,就从心底感到一种畏惧,这时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张老汉摇了摇头:“虽然那两扇大铁门本身的确是重达数千斤,但是如果只是重,那么只要叫上几十人一起推,也未必推不开,而且只要方法正确的话,用上很小的力就可以推开这两扇门,就如道平的义子刚才做的那样。”
马荣闻言心中一动:“是机关吗?但是许邵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呀,那么是怎么开动机关?”
张老汉笑道:“的确是机关,不过这个机关很特别,它并没有特别的开动机括,是完全的被动式机关,推门的方法正确,机关就会自动松开,让门很轻松就可以打开,推门的方法错了,机关就会一直紧闭,用再大的气力也无法推得动那两扇门,所以,门就是机关的开动的机括,也是机关的本身。”
这时许邵向众街坊的欢呼作了回礼,走到马荣等人前接下张老汉的话解释道:“这机关考究的,不是推门者的气力或者头脑,而是功夫,推门的时候,加在两扇门上的力道,一定要在同一个瞬间与门接触,而且方向和大小也要完全一致,绝对不能有半丝的差异,只要这三个条件中有一个不符合,机关就不会开动。”
这一番解释,只听得马荣等人头皮发麻:“真是有人可以达到这样的要求吗?你是不是在胡吹一气呀?”
许邵诧道:“我不是就这样做了吗?其实达到这种要求的人,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十个了,更不用说我不知道的,但是呀,达到这种要求的人,功夫一定已经达到超一流的水平以上,当然也绝少有会做那种强占他人私产的事了,更加不要说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尊严,所以这二十六年来,都没有人开启过这两扇门。”
马荣听罢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武林高手的事,我是不能理解了,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就是可以搬家当进去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再费神,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很在意,既然这两扇门这么难开启,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一大帮人来阻止我们?如果我们没有这种本事的话,根本就不能进去嘛!”
那为首的张成斌马上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是因为我们见到你们的车队有很多铁镐铁铲的工具,以为你们想来硬的,要破门强占,所以才会闹出这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