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许邵回忆着自己的种种事情,几次死里逃生,接触了无数的过命之交,认识了十几个红颜知己。
他这一声可以说波澜起伏,但是也可以说可悲可叹,每当他修为提升达到一个高度层次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些高手敌人出现,几乎每一次他身边的朋友都要遭殃。
因为宿慧开启,此时实力恢复良多的许邵也感觉到,在冥冥之中,一条因果线已经从自己的身体出发,发射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许邵不用看到尽头,也知道,这一条因果线连接的就是天州大陆佛宗!
佛宗,一直以来的都是许邵的生死大敌,几次厄运都和这佛宗有关,而这一次,许邵不过刚刚才恢复修为,现在这一条因果线又再次将许邵的消息传递给了佛宗。可以想想,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佛宗必然会再次派出高手对许邵围追堵截。
虽然说许邵现在的实力,比起这些佛宗高手来,绝对不会弱,甚至可以说,少于一百零八罗汉阵这样的百位神道联手,也难以再次困住许邵。
但是在看了下面的嘉穆和西门名剑几人之后,许邵暗叹一声,即使他再次逃走又能如何,他的这些朋友难保不会被佛宗屠戮。
形势比人强啊,现在许邵的功力还打不到巅峰状态,只有神道巅峰,达到青莲剑仙太白子最后的巅峰状态,几乎达到天州大陆可以容许存在的功力巅峰的时候,才可以保护自己的朋友,让佛宗投鼠忌器,犹豫当年对青莲剑仙太白子一样,不敢轻易动手,而只能采取妥协的态度。
想到此处,许邵看向那名将领,说道:“现在帝都情况如何了?”
那名将领连忙止住眼里,闷声说道:“圣女纳木卓玛怀了孩子,所以云海、无极、伟陀、胡孙几位大人商量着,想让圣女做女皇帝,等孩子生出来传位给雷帝的孩子……”
许邵点头,秘境的世界与外界不同,没有女人不可以做皇帝这一说,所以云海无极几个人的决定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许邵对那名将领说道:“好,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说着,许邵凝神在一枚玉符上刻录下留影,将自己的顾虑与几个人说了一遍。
现在的许邵决定自封功力,然后在红尘之中历练,洗去最后一丝蒙垢,让精神清明,修为精进,当达到神道巅峰的时候,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再也不用担心和畏惧。
同时间,天州大陆
许邵进入秘境之中已经十年时间。
几乎在许邵进入秘境的同一时间,在天州大陆岭南新州,一个神秘的神道和尚慧能便在门托寺中菩提树下,为大众开示禅门,说般若波罗蜜法。
这和尚说的法,竟然与天州大陆以往的佛法不同,是新法,所以磨难重重,天州佛宗也多有磨难,只是不好强行取缔罢了。
这一天,慧能如常说法完毕,在房中打坐歇息,忽见窗外一道人影卓立,慧能乃问:“先生,有何事?”
那人影朝慧能拱手作了一礼,道:“大师,我见寺中气候已成,料想大师安全已然无患,当是林惊蛰诺成之时了。”
慧能合什回礼道:“十年来,多谢先生相护,若是有缘,自当再见,先生保重。”
林惊蛰抒怀一笑:“大师保重!”言罢便即离寺而去。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林惊蛰护了慧能十年,这时慧能乃弘忍衣钵传人的事已成了天下皆知之事,再无人敢来冒犯,林惊蛰心想自己已完成对人之诺,又身负另一任务,该是离开之时,乃向慧能告辞而别。
林惊蛰虽然多年来都暗中保护慧能,不离左右,但当年在严州府时,见白云山林青水秀,甚合己心,与慧能告辞前一个月,已在白云山下一小村中觅得一合意小居买下,这时便背着包袱往严州府而去。
林惊蛰的包袱有两个,都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其中一个有把手,形状似是一把长约四尺,而宽却达半尺之巨剑,另外一个形状大小差不多,但没有把手。
走了半天,林惊蛰忽然看见地上有血迹和几把断刀,立时提高警觉,再看四周环境,只见树木、石头上都有明显的博斗痕迹。
林惊蛰留神察看了一阵,心中顿生疑团:“至少四把刀,两把剑,一条枪,一把锤,一条鞭,还有三种暗器手法,都是一流高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血迹,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且去看看!”
主意既定,林惊蛰立即循着血迹寻去,走了大概半里,林惊蛰看见数名服饰统一,似是家丁的汉子倒毙在树丛中,皆是被人用锤击碎头盖而亡,现场血腥至极,教人不忍卒睹。
但林惊蛰毕竟是久历风霜,仍一一查看,免得有人未死却因无人发现而失救,但逐一看来,所有人都已脑浆四射,显然无一有生望。
林惊蛰心道:“这些家丁虽然不是高手,但竟然都死在一锤之下,这使锤的人劲力好强,手段更是狠辣,而这些家丁明知必死,仍在此顽抗,真乃忠义之士,待我查明真相,再来将尔等入土为安罢。”
眼见行凶之人手段狠辣,林惊蛰脚下更急,再循血迹而去,又走了差不多半里,地上又见尸体,这一趟只看得林惊蛰火冒三丈!
除了几名忠贞家丁,另外还有拥在一起的三具尸体,却是一名妇人和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女孩!
三人都是身中暗器,暗器上都蘸了见血封喉的剧毒,那妇人背上和手臂上至少插了十几支毒镖,显然是想保护怀中的孩子,但两个孩子还是难以幸免,结果三人一同遇害。
林惊蛰察看一番之后,只恨得咬牙切齿:“好狠好毒的狗贼!这妇人和两个孩子都是寻常人家,并无半点神道修为,竟要使出如斯手段杀害!我林惊蛰断不饶过你们这群畜生!”
满腔义愤的林惊蛰这时尽展身法,在林中循不断出现的血迹和尸体追将上去,又赶了两里路,忽听得前方有打斗之声,林惊蛰急深吸一口气,全速向前疾冲。
片刻之后,连续几声惨叫传来,远远展现在林惊蛰眼前的是一幅教人胆战心惊的场面,一名身材五短的汉子,正挥舞着一个长柄大锤,狠狠敲落在一名家丁头上,那家丁临死前却非惨呼,而是在大叫:“老~~爷~~快~~走~~”
但是这名忠贞家丁的老爷,却似乎注定是走不了了,除了那使锤的汉子,还有十人或站或坐或立于树上,将一名紧握钢刀,浑身血迹,怀中抱着一名惊慌失措的三岁小男孩的中年男人围住。
“最后一个都玩完了,真扫兴,姓许的!下一个是你还是你儿子啊?哈哈哈~~”使锤的汉子操着破铜锣般难听的嗓门叫道。
那中年人看了怀中孩子一眼,终于还是软声告饶:“我身上真的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你们就放过我的孩子吧!”
使锤的汉子哼了一声道:“姓许的!我管你有没有那件东西,反正你是死定了,还是让大爷我先玩得开心一点,或者能让你痛快些,嘻嘻嘻~~这小子也真够精灵的,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