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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羡鱼:“…………”
何宿默默走近两步,“咳……时小姐,我们去门口等叶队吧。”
时羡鱼:“啊,好的……”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尴尴尬尬的往医院门口去。
何宿小心翼翼瞄时羡鱼一眼,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他年轻没见识,第一次见到像时羡鱼这样天然的氧气美女。她的皮肤白嫩而细腻,乌黑秀发富有光泽,眼瞳里透着孩童般的纯真和善意,连说话的声音也轻轻软软,使他每次和她说话时,都会下意识放轻自己的呼吸……
“时小姐……”何宿试着找话题,“上次你问我,人类有没有可能被寄生,我特意回去问了我的导师。”
“啊?”时羡鱼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事。
“时小姐知道苍蝇的习性吗?”何宿说道,“其实花素的寄生,跟苍蝇产卵有些类似,它们的种子会粘在路过的动物身上,尤其是长有鳞片,或是表皮不平整的动物,种子会嵌入缝隙里难以去除,久而久之就会在这些动物身上开始慢慢生长,一边摄取养分,一边对寄生的动物进行改造,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变异……”
时羡鱼:“…………”
又开始了……
“但是人不一样。时小姐一定没见过苍蝇在人身上产卵吧?”何宿笑着道。
时羡鱼皱了皱眉,疑惑看他,“我见过啊。”
何宿愣住:“啊?”
时羡鱼说:“我见过的。”
苍蝇通常不会在人身上产卵,但如果是死人,或是病入膏肓无人照料的病人,苍蝇就会有可趁之机,在口鼻眼这些缝隙里产卵。她以前看过相关的猎奇视频。
何宿呆呆的说道:“这……这个,应该只有没有反抗能力的重症患者,才会任由苍蝇把卵产在自己身上吧?花素只会选择健康的寄生受体。”
“噢,难怪从没有人被花素寄生。”时羡鱼点点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何宿:“…………”
他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默默走在时羡鱼身边。
医院门口有长长一排遮阳棚,两人站在下面等叶流云。
何宿试着打破沉默,“那个……想不到时小姐会对花素、变异这类东西感兴趣,我也是最近两年才开始接触,以前我主要负责外科……”
时羡鱼谦虚的摆摆手,“我就是有点好奇,随便问问而已。一开始我以为花素类似寄生虫一样,听你解释之后,感觉这种生物挺有智慧的,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思想,会不会思考。”
何宿:“这……”
时羡鱼想了想,又疑惑不解的道:“我见过大花蜥背上的花抽出藤蔓,如果不会思考,它是怎么判断时机出手的?可如果会思考,被寄生后岂不是会有两个不同的思想?如何做到统一的?会不会闹矛盾?大花蜥在捕猎时,进攻意识究竟是来自大花蜥本身,还是来自它背上那朵大花?为什么荆棘蟒身上没有花?造成显性变异和隐性变异的原因分别是什么?跟花素寄生的部位有关,还是跟花素本身的类型有关?花素有类型吗?分雌雄吗?怎么繁殖?最早的花素是从哪儿来的?凭空出现的吗?”
何宿:“…………”
时羡鱼百思不得其解,轻轻叹了一口气,略感歉意的看何宿一眼,“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何宿:“我……”
一辆装甲越野呼呼开过来——
车门打开,从后座下来一个身穿作战服的高挑男人,身形挺拔,眉宇阴鸷。
时羡鱼眨了眨眼睛,惊讶的盯着林渊,“你怎么来了?”
“路过看见你,正好把新打印的资料给你。”他面无表情递过来一沓纸,比上次带来的纸更厚。
“啊,谢谢。”时羡鱼忙接到手里,“等陆梨回来,我就叫她看。”
林渊略微颔首,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何宿,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很寻常的一句问话,被他说出口,莫名有种审犯人的紧迫感,再加上那半张脸实在瘆人,何宿有些不敢看他。
“我送时小姐出来……”何宿支支吾吾。
时羡鱼的反应倒是坦然自如:“我在这里等叶姐,她去停车场了,马上就过来,你呢?要去哪儿呀?”
“出任务。”林渊话音顿住,皱了下眉,隐隐有些苦恼的说,“不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