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佟芷兰也果断就这么干了,趁着间隙抓起一块萨其马就塞进了她的嘴里,“兰儿妹妹给姐姐赔罪了。”
信了你的邪。
女人。
林诗语冷哼一声,哼哧哼哧嚼吧着嘴里的萨其马,两边腮帮子都被撑得鼓了起来。
对面的荣妃就笑了,“我比你们几个还要大不少呢,脸上都有纹路了,瞧瞧我丑吗?”
一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就毫无保留的显现了出来,但还真不丑,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块精品美玉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润的气质,举止优雅气度雍容,由内而外流淌出来的风韵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吸引着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一种独特却又不能忽视的美。
“慢慢变老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况且我这情况跟你们几个还大有不同,早年……”荣妃微微摇摇头,接着笑道:“依我看按着你们几个目前的状态,‘老’这个字眼还离得远着呢,担心什么呀。”
也是,说到当婆婆当祖母就觉得老了,实则也不过才三十多岁呢,再说了,各个年龄都有各自不一样的美,就算老了她也一定是最美的老太太!
林诗语哈哈一笑就揭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又聊起了其他闲话。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跳跃快得很,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姐妹几人嘻嘻哈哈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偌大的承乾宫多年来仍是热闹不改,于这压抑的深宫之中竟是难得充斥着一股鲜活烟火气的地方。
临近年根儿底下胤禔才回到京城,就这还算是赶得很紧了。
老毛子的地盘大得很,人口也不少,战争胜利了并不代表往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后续一系列还有得忙活呢,奈何他皇阿玛催得紧,他也只好撒手交给别人乖乖回京了。
上回打完倭子国康熙并未再封他的爵位,这回老毛子打下来,不出所料这顶“郡王”的帽子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光是晋升爵位还不止,康熙还将他塞进了兵部,一系列举措无不彰显出帝王的满意重视,一时又引得前朝人心浮动。
擂台已经搭了起来,若是有眼色有想法的自然就该顺杆往上爬了,然而胤禔却是一个头两个大,愁得慌。
“皇阿玛这是又怎么了?”下了朝,胤禔就摸到了胤礽的身边,勾着他的肩小声嘀咕道:“怎么瞧着仿佛又不正常了?这几年不是都挺好的吗?可是朝中风向又不对了?我就说怎么非得催着我回来呢,合着是缺棋子用了啊。”
胤礽弯了弯嘴角,神情有些无奈,一面往外头走一面轻声说道:“皇阿玛的手你也是知晓的,传了出去之后就一直有些风言风语的,加之你不在朝中,我这边又有了嫡子,地位自然更加稳固,皇阿玛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罢了。”
“前面这几年之所以相安无事还是多亏皇额娘压住了,又兼外头事多没有那份闲心思,否则按着早几年那情形,咱们两个之间还指不定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呢。”
胤禔听得是直嘬后牙槽,一脸牙疼的表情,“果然这人就是不能闲下来,倒霉催的高丽棒子怎么就突然出事儿了呢?若是我还有仗能打,皇阿玛也就不会将我拘在京城逼着咱们打擂台了……要不去请皇额娘再出面收拾皇阿玛一顿?”
“暂且还不必劳动皇额娘,若是皇阿玛当真过分了,皇额娘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局势乱起来。”胤礽脸上的笑意也更多了几分暖意和安定,显然对于自己身后的那座靠山很是信任,再怎么被他那皇阿玛折腾都不带慌的。
“那不然我再想想看还有哪里可以打的?”胤禔另一只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思忖道:“咱们周边还有不少国家呢,一个个打过来我还能在外头浪个十年八年的。”
“你可省省罢,皇阿玛眼下必定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况且高丽棒子那边如今艰难得很,就等着时机一到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拿下呢,这种节骨眼儿上皇阿玛是不会再分心去干其他事的,否则一旦错过这个机会等着对方休生养息再白白多浪费精力不成?”
“这件事你就不必去琢磨其他歪门邪道了,总归擂台虽是架了起来,可想不想打却还是咱们自个儿说了算,皇阿玛能押着咱们上擂台还能押着咱们打起来吗?再者说,装病不是你最拿手的?”
好家伙,手心和屁股都已经开始感觉到疼了。
竹笋炒肉的滋味儿啊,真是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瞥了眼他那揶揄的小眼神儿,胤禔就止不住哼笑起来,没脸没皮地说道:“这倒也是个好主意,爷这两年出门在外总不着家,刚好借这个机会跟福晋努力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说到这事儿,胤礽不免就想起了惠妃,“这会儿有空就去我宫里坐坐罢,有点事儿跟你说。”
听着他这语气胤禔就知晓是要紧的正事,顿时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心中莫名惴惴不安。
连朝堂上的事儿都能这样嘻嘻哈哈的随意说,还有什么事是值当如此郑重其事的?
一路上胤禔都止不住的在暗自揣测,什么离谱的荒谬的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而等真正听到究竟是什么事儿时,却还是当场呆住了。
他的亲额娘,意图谋害嫡长孙?
疯了吗?
就如同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一般,胤禔的第一反应就只有“荒谬”二字,一时间只恨不得冲到他额娘的面前,敲开她的脑壳看看里头装的究竟是水还是浆糊。
怎么能冒出这种想法呢?
且不提谋害无辜的胎儿残忍不残忍,就事论事来说,究竟能得到点什么啊?是能将太子搞下去还是能将他提溜上去?费劲巴拉折腾一通到底是图什么?除了一个要命的罪名究竟还能图着点什么?
天真!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