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及冷,路上还下了雨。
一路上绿罗有些欲言又止,忍了片刻终究是没忍住,问:“小主儿,万岁爷人让您在养心殿等着,您为何要回来。”
盛琼华伸手搂了搂身上的披风,带着笑意摇摇头:“明知不会回来,我又何苦在那白等?”钟粹宫中不管是受了伤的玉贵人,还是之前颇得圣心的李答应。
再加上掌管后宫大权的惠妃娘娘,这万岁爷只要是去了钟粹宫,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想留住万岁爷?且她开口,是瞧见万岁爷那模样分明是想去的。
与其等万岁爷主动说,她为难应下,还不如等自己先开口,还能赚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印象
绿萝听闻越发的不满了,噘着嘴嘟囔:“小主千辛万苦送来膳食,万岁爷一口都没动不说,今晚翻的分明是您的牌子,还这样白白的让钟粹宫的人抢走了。”
前面就是月华门,盛琼华抬起脚跨过去,花盆底落在地上传来一道沉闷的声响,她面上带着笑:“你要记住,后宫争宠各凭本事儿,我既能抢走别人的,那旁人自然也会抢走我的。”
“再说了。”她摇头道:“我走也不一定是坏事。”
绿罗抬起头,一脸的迷茫。
盛琼华看她这样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转身问一边的红裳:“你可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红裳搀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低垂着脸,平淡道:“后宫众人都听从万岁爷的一言一行,小主反其道行之,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盛琼华闻言是当真笑了出来,她单手在红裳的手背上拍了拍,夸赞道:“好丫头。”聪慧又低调,心思玲珑却不张扬。
她侧过头,扶着红裳的手往前走。
有时候,做人要听话,可又不能太过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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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适当的叛逆与反弹,才不会让人太早的看清你。
***
翌日
一大早就听说了,昨个儿万岁爷果真没回养心殿,而是歇在了玉贵人那。
盛琼华刚起床用早膳,御膳房如今看的懂脸色,知道盛常在受宠送来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早膳有碧粳粥、藤萝饼、一口一个的奶香小馒头。
摆在远处儿的有翡翠虾仁饺、黄金蒸糕、吉祥果、桂花蒸、水晶冬瓜饺、栗子糕。
甜的咸的,应有尽有。
盛琼华喝了一口粥吧,闻言头也不抬的问:“玉贵人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儿怎么会摔了?”
小福子跪在地上,闻言头也不抬的道:“说是钟粹宫的一个答应冲撞了玉贵人,这才吓得玉贵人扭了脚。”
“伤筋动骨一百天,当真是可怜。”盛琼华低头笑了一声,吃了一口黄金蒸糕才道:“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儿吧?”
昨个儿万岁爷去了钟粹宫,这玉贵人受伤又不能侍寝,按理说为保全惠妃娘娘的面子,就算要歇也该是惠妃娘娘那。
明知玉贵人不能侍寝还住在那儿,这不是打惠妃娘娘的脸吗?
小福子听到这,抬起头,正一脸犹豫不知如何说起能,就见盛琼华低下头。
她瞧了地上的人一眼,片刻之后忽而笑了,张开嘴轻笑道:“是玉贵人怀了身孕?”她面上带着笑笑,可轻飘飘的语气里却满是坚定。
小福子还是一脸抬起头的姿势,听闻之后长大嘴巴半响都没合上,只喃喃道了一句:“是怀了身孕,昨日太医去看,已经三个月了。”
他楞了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主子,您是如何知晓的?”他刚打听到消息就巴巴儿的过来与小主说了,这整个秀水苑上上下下唯独他一人知晓,没人给小主通风报信啊。
他一脸着急,盛琼华却满是淡然,低头搅弄搅弄手中的粥,轻笑了一句:“你猜?”
玉贵人面上虽荣华,但却一来得罪了宜妃,二来身处于惠妃的眼皮子下面,自那日她过去养心殿求搬出去后,盛琼华就觉得不对劲儿。
如今惠妃掌权,若不是有必要的原因,玉贵人应当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得罪惠妃。再说了,她那钟粹宫不过是瞧着风光。
满屋子的后妃,这么些年来竟没有一个怀的上身孕的,如今仔细一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