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永亮的强烈要求下,最后三人一同出发。
“你们应该庆幸我能跟着去!”白永亮得意地扬了扬头,道:“你们瘦胳膊瘦腿的,万一路上有什么事,这不是还能多一个帮手?再说了,等到了拉萨,你们是不是要拍合影?有我这个摄影师在,绝对把你们拍得比婚纱照里的还漂亮!”
提到婚纱照,许可能面色僵了僵,看着仍旧一脸笑意的方梅说道:“等下次咱们回成都,我补给你。”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结婚是她两段人生截然不同的分割点,婚纱照和婚礼是她最美的时候。可因为来支教、因为嫁给许可,方梅这两个最美的时候都放弃了,方梅嘴上虽然不说,但任何一个女孩的公主梦实现不了,多少也是个遗憾。
许可作为一个男人,他原本不知道这些,这些什么公主梦之类的说法,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韩玥玥告诉他的。
那时候他以为只有韩玥玥有这样的公主情结,直到他无意中看到婚纱店中那些一脸幸福笑意的新娘们,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每个姑娘心中都有的梦。
方梅给了他全部,他也要全身心的爱方梅,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帮她实现她各种大小梦想和愿望。
蹬上车子,三个年轻人开始去追逐他们心中的梦。许大远留在贺兰村,儿子和儿媳妇离开,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烦闷,那些果树就是他新的希望和盼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每一棵果树的微妙变化,许大远和二花娘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这个暑假转眼就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凉爽,阳光仍旧无私的照耀着这块土地,最凉爽舒适的,恐怕要数许大远这片小果园了。
本来就背阴,这里又相对湿润,在盛夏的时候,许大远就已经将他的课堂搬在了这里。张家村的那些婶子们怎么也没想到,以为闹着玩的果树,竟然能长得这么好!
“老许,我瞧着这个新来的赵老师,好像要留不住。”果园里,二花娘一边给果树浇水,一边对许大远忧心的说道。
“赵莹那姑娘……是有些心浮气躁,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小可刚毕业那会儿,也好不了哪儿去!”许大远一边修剪着树枝一边安慰道。
“我瞅着不像!许老师那会儿可不像她似的。对了老许啊,这赵老师白白净净的,等许老师回来,你可得说着他点儿,学校里就这仨老师,别再对不起方老师。”二花娘停了动作,犹豫着开口道。
许大远动作一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二花娘是什么意思,细细一琢磨,便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儿子我清楚,他就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他原来那个对象……就是在学校里的那个,可比赵莹漂亮多了,而且家里条件也好,小可照样不是跟她吹了。你呀,就是瞎操心!”
二花娘撇了撇嘴,看着许大远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心里是又急又无奈。
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敏感的,就在秋收刚刚结束的时候,新来的支教老师赵莹便有些待不下去了,一直磨着老村长,让他找人将她带下山,她要回家。
老村长也无可奈何,在许可来之前,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次了,可这三年一直有许可和方梅,老村长再遇此时,难免心里郁结。
最近,他经常给赵莹做思想工作,告诉他这个学校另两个老师的故事,特别是许可,如何为学校、为学生做奉献。
一开始赵莹还挺感兴趣的,想知道这所崛起的新学校、这样一个个称赞的许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等了这么久依旧是她一个老师,虽然有个秋收的大假期,可她还是待不住了。
就在她说什么都要回家的时候,许可和方梅回来了。
“哎呦小可,你和小梅怎么黑成这样了?我这个当爸的都差点儿认不出来!而且还瘦了……本来就又黑又瘦,现在加了个更字!”许可和方梅一回来,许大远便在旁边惊讶地品头论足。
还以为骑行进藏是件多么酷的事,去过才知道,路上无数次的想放弃,若不是白永亮在旁边一直给他们打气,估计他们直接坐火车去拉萨了。
不过由于时间紧,最后他们也是坐火车回来的。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觉得几乎丢了半条命,整个行程下来,他们的状态可以概括为:激动、亢奋、兴奋、坚持、犹豫、后悔、无奈、再坚持,咬牙挺住!
一路上风风雨雨,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只有辛苦和坚持,在疲劳与少氧的高原环境下,当他们挺过最后的极限,那种突破自己的喜悦,就像获得新生一样,让人激动,同时也让他们明白,人的潜能是无极限的,没有任何困难是闯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