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叔露出仿佛吃了屎的表情,深吸一口气,用嘴堵住昏迷的张全富的嘴,捏住他的鼻子,也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这时水面还露头的只有我和莫师伯了。“我不会水!”,莫师伯惊慌道。他挥舞着匕首在水里拼命扑腾,溅起漫天水花才勉强没有沉下去,身边的人面蝠倒是不敢近身。
我打手势让莫师伯收好匕首,向他那边游了过去。抓住他后,示意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一同潜下了水面。这时煤油灯已经熄了,我在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索性全身放松,跟着水流向前飘。
在黑暗冰冷刺骨的水里屏息飘了不知多久,我想呼吸的愿望越发强烈,耳朵里传来嗡嗡耳鸣,我用全身力气遏制住自己的呼吸,抓着莫师伯的手渐渐松开。莫师伯察觉到此,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整个人向上托。
忽然,我的脸接触到了空气。
原来这块区域已经不在水下,好险,差一点就窒息在水里。我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气,手上用力想把莫师伯也拉出水面。
谁知我一拉莫师伯,却发现从他手腕上传来一阵阵抖动,像是在水里和谁拼斗。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恐慌的情绪在我心底弥漫开来,旋即手上更用力,终于堪堪让莫师伯的头顶浮出水面。
莫师伯脖子一仰,把脸露出水面,“有食人鱼!我保护你,你向前用力游。”。
我水性不算太好,拉着莫师伯勉强向前游去,好在顺水游泳,速度不至于太慢。
地下河水冰冷刺骨,我手脚都麻木了,全凭一股求生意志浮游在水面。这样游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我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眼看着就要沉下去,突然,左前方出现了一丝火光。
绝处的希望。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莫师伯往火光处扑腾,终于把上半身搭在岸上,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处身于一处长长的甬道中。坐起身细看,甬道两侧是砖墙,上面零星点着几支长明灯,而甬道一头黑洞洞的,传来水声,另一头是两扇紧闭的大门,门上用红色隐约涂着一个图腾。
身旁莫师伯见我醒了,把手里烤好的鱼肉递给我,半交待半安慰地说,“我把几盏长明灯里的油取下来烤鱼了,这油是新添的,最近有人来过。你师父他们几人还不知去了哪,以他们的身手一定不会有事,但干粮在他们包里,所以我多烤了几条鱼带上。”。
我只见手里的鱼眼睛赤红,掰开嘴是两排细密锋利的牙齿,赫然是刚才攻击我们的食人鱼。吃过早饭后我还没有进食,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也顾不了许多,狼吞虎咽便是一条鱼下肚。这鱼毕竟吃肉长大的,肉质十分鲜美弹牙,没有调料居然还有些糯甜。
莫师伯见我吃完,又把煤油灯递给我。刚才煤油灯在水里浸过,现在已经被莫师伯烤干点燃,并添上了新的煤油。
“现在你身体虚弱,我也挂彩了,水路是不能再走。这条甬道既然最近有人来过,那门背后一定有路。”
我点点头,同莫师伯一起往甬道那头走去。
走近才发现,这门上画的图腾,原来是一只鸟。这鸟低垂着头侧向一边,露出鸟喙和一边眼睛,腹部对着我们,双翅八字形打开,没有脚,整个几乎是正方形。莫师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图腾。
门被我们轻易推开,里面黑压压的。我把煤油灯高举起来,还是照不到边际,只能看见四周脚下的石砖,从眼前明亮的地方一直铺到黑暗深处。
我有些害怕,小心地扯住了莫师伯的袖子。莫师伯见状拍拍我的头,没有阻止我,迈腿往黑暗里走去。
这样小心翼翼前行了大概有几十米,突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向上延伸的台阶。
莫师伯带着我往上走,来到一个平台之上。平台不大,煤油灯能照全整个台子,在平台正中央,赫然有几个躺着的人!
我瞬间想到了之前不见踪影的老道三人,但在这儿并排躺着的,看宽度却不止三人,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害怕地缩在莫师伯身后。莫师伯也是眉头一皱,但思衬片刻还是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一步、两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