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锥:“好好好,那就不添。”
赵朔端坐席上,内心越发焦灼。他忍不住往外看,希望能在廊道边看见人。他等不及,召来人:“快去告诉姝儿,说我回来了,让她带吱吱来见我。”
还好他刚才没有坚持让父亲派人去请吱吱,他差点忘了,吱吱胆小,若是单独来见他这个哥哥,定会害怕。
三年未回,他已经算是半个生人。
赵锥一听他吩咐人请赵姝,趁机道:“姝儿嫁人了。”
赵朔惊诧:“什么时候的事?”
赵锥:“三个月以前的事。”
“嫁了谁?”
“嫁的殷国贵族,一个姓孙的人家。”
短暂的惊讶后,赵朔很快平复心情:“姝儿在家里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嫁人了,殷人入主帝台,殷贵乃是大势所趋,能嫁给殷贵,姝儿不算低嫁,这门婚事,结得好。”
赵锥暗叹,朔儿历经过后就是不一样,大气淡定,颇有他当年俯瞰帝台之风。
赵朔紧接着问:“吱吱呢,父亲没有为吱吱寻亲事吧?”
赵锥瞬时觉得后背发寒,赵朔的眼神探过来,语气嘶嘶透着寒意,与其说是问话,不如说是警告。
赵锥从未察觉过的事此时浮进脑海,他有些不敢相信,寻着赵朔的视线对上去:“朔儿?”
赵朔目光波澜无惊,任由他探究,继续道:“君子一诺,价值千金,父亲答应过我,在我回来前,不会将吱吱送走。”
赵锥窥不出端倪,因为赵朔脸上毫无表情,他盯看一会,松口气,笑着移开视线:“爹确实答应过你,这样的小事,何必再提。你说你一个赵家嫡长子,关心后宅的事作甚?你既已经回来,就该将心放在自己的前途上。朔儿,爹问你,你有想过该如何为自己搏个好前程吗?”
赵朔:“自然想过,现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改日再细细同父亲商议。”
他又问:“吱吱呢?”
赵锥没有应声。
赵朔皱眉,即便他再迟钝,亦能明白此刻赵锥的沉默代表什么。
他不再询问,急切站起来,大步往后院而去,走着走着跑起来。
赵锥不以为然,他端坐着等赵朔回来。
一个孽女而已。
送走就送走,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违背承诺固然羞愧,但朔儿是他的亲儿子,父子俩没有隔夜仇。最多闹几天别扭,过几天便好了。
片刻后。
刚才跟着赵朔同去后院的随人面色匆忙跑回来,“家主,小公子暴跳如雷,您快躲躲。”
赵锥就不躲:“他又不是没发过脾气。”
随人:“这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家主,求求您了,快躲一躲吧。”
赵锥生气拍桌:“哪有老子躲儿子的!滚!”
随人颤颤巍巍走开,他心口处已挨过赵朔一脚,不想再挨第二脚,拉着其他人躲到墙角边。
赵锥淡定自若等着迎接赵朔的质问,他准备先发制人,用父亲的权威压一压赵朔,问他这几年为何只有赵姝写信,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写信。此话一问,朔儿定然愧疚,或许不好意思再拿他许过的承诺说事。
赵锥将他要问的话以及用什么语气说话,全都在脑海中安排妥当,当赵朔重新出现在他视野时,父亲的架子尚未端出,看见赵朔满眼的戾气,像是一只狂躁失控的野兽,一步步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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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锥僵在原地:“朔……朔儿……”
声音刚落下,脖子被人掐住。
赵锥震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被掐着喉咙,几近失语。
朔儿在做什么?他可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