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赵姬,是不想让她到别处受苦。她又美又笨,还有个那样的主家,若出了云泽台,只怕到时候是个男人就能将她欺负得死去活来。
除云泽台外,再没有第二个地方更适合她。
他不缺粮食,没有变态的嗜好,身份高贵,也不介意她愚笨的性子,将她养在身边,就当是做善事了。
夜色茫茫中,少女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姬稷耳朵微动,目光越凝越近,缓缓俯下身。
赵枝枝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滚烫气息,男人的呼吸几乎贴着她鼻尖。
她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张饱满雪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衣袖。
怎么办,要起身迎接吗?迎接之后,又该做什么?
抱住他,求他宠幸?
赵枝枝紧张得快要哭了,在她的设想中,该是她想尽千方百计勾引太子,她从未想过,太子竟会主动探望她。
此刻他就在她身边,离她毫米之距,她将他粗沉的气息吸进去,细软地呼出去,隔着薄薄一层眼皮,她想象着他的模样。
他会有双怎样的眼睛?是圆圆的,还是细细的?
他的嘴唇红吗?他的下巴宽厚吗?
她已经知道他是个年轻男子,她也见过他穿的靴子,不胖,很窄很长。所以他肯定是个清瘦的人。
赵枝枝喜欢清瘦的男人,她学过床笫之事,知道清瘦的男人能让她欢好时能少受点罪。至少不用被压成肉饼。听说有些贵族男人又胖又肥,能将人骨头都压扁。
赵枝枝犹豫是否该睁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起身迎接时,忽然一只手抚上她脸。
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指尖贴着她的肌肤摩挲,未曾流留,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
赵枝枝又害怕又委屈,殿下作甚掐她脸?
姬稷换赵枝枝另一边脸蛋捏了捏。
少女躺着毫无动静,没有任何要睁眼的迹象,明明醒着,却呼出了鼾声继续装睡。
姬稷歇下捉弄之心,替赵枝枝掖好被角。
等赵枝枝再次睁开眼时,屋里已空无一人。
她从被里伸出手,捧住被男人抚过的脸,一时呆愣,久久未曾回过神。
自这夜起,赵枝枝整宿整宿睡不着。
她一沾榻,就想到那日太子夜探南藤楼,坐在她的榻边,掐她的脸。
她为自己没有趁势将太子拽上榻而后悔莫及,更为自己被太子掐了脸蛋的事忧心忡忡。
太子来看她,就只是为了掐她脸吗?
为何是掐脸?
太子是有什么癖好吗?
他亲亲她也好啊。
不知不觉中,赵枝枝已经将掐脸的含义延伸至掐全身,她想象自己在床上被掐得体无完肤的样子,每想一次,心中的恐惧就增一分,连美食都不能消愁。
姬稷得到消息时,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家令来报,说赵姬夜不能寐,人憔悴了一圈。
“为何不早些来报?”
家令噗通跪下去:“殿下明察,臣是男子,哪能日日出入南藤楼,是以未能及时察觉赵姬的异样,并非有意懈怠。况且殿下这些日子事务繁忙,每日天未亮就出去夜深时才归来,即便臣想回禀,也找不到机会啊。”
姬稷挥挥手让他出去,召了昭明:“寻两个细心的宫使,年岁大些,会照顾人的那种,过几日给赵姬送去。”
昭明:“找来的人,要在家令那边登册吗?”
“不必。”姬稷吩咐,“她们直接向你报禀即可。”
昭明应下:“喏。”
姬稷丢开双生子的功课:“这写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逻辑不通,错字连篇,让他们重新写一篇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