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季淞只有f级,即便季淞和季宸除了脸没有任何相似,他也绝对不允许季淞去到任何与“军”字沾边的地方。
他用过那把剑,所以太知道那把剑有多强了。
所以他不惜用覃箜这个埋了多年的棋子做筹码,逼迫覃腾云做出选择。甚至为了防止变故,他没有提醒覃腾云支开覃乎,让覃乎和季淞一起上了飞船。
上学路上的空难,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
而成卓要覃腾云做的选择,摊开来讲,无非是一句话:
是选覃箜,继续效忠君主;还是选择赌上一切救覃乎,让季淞跟着活下来。
覃腾云本来不需要选的,可狠心的帝王担心季淞如果真的是季宸,多余的动作会让季淞生疑,于是带上了覃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成卓对八年来沉默地对抗自己,不愿意除掉季淞的覃腾云的惩罚。
一个难题,赌两个结果:
接纳了季淞的覃腾云是否像曾经一样效忠自己;季淞到底是不是季宸。
“你放心,君主答应过,会尽全力保住覃乎的安全。”孝棠道。
覃腾云看着因为内疚和悲痛满脸泪水的覃箜,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可他最后还是很好地掩盖住了一切。
他沉默着,最终只说了一句话:
“别想那么多,回家吧。”
——
这是艘十分常见的民用飞船,常见到飞船内的乘客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这艘飞船并没有分普通座位和高等座位,只是划分出了十几个不同区域,区域中间有饭堂和卫生间这些公共空间供人们使用。
季淞两人上飞船的时候,飞船里已经很热闹了。有拎着自己宠物的老妇人,抱着自己的包生怕被抢的学生,还有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在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用密聊功能聊工作的青年人。
两人的位置在靠近入口不远处,这的位置两人一排,中间有个小长桌,对面也是一排,四人相对而坐。因为座位不算宽敞,两个人的腿都有些伸不开。
覃乎毕竟算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训练归训练,日常生活中还真没受过什么苦,如今膝盖抵着前方坚硬冰冷的桌子,让他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又很快松开,自己挪动身体调整位置。
季淞从压缩袋里取出一个小毛毯扔在了他腿上。
覃乎喜笑颜开地接了过来,将毛毯盖在腿上,膝盖再碰到的,就是软软的毛毯了。
“我们得坐好一段时间呢。”季淞毫不在意地坐了下来,道,“你要体验生活,下次选个时间短点的。”
“又不是我选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覃乎嘟囔道,“我本来还以为会让我们坐私人飞船的……”
“不是你选的?”季淞没管这事,今天出门才知道他们是要坐这种飞船,还以为是高等座位,结果进来发现也不是,竟然是如此平民化的地方,还觉得有几分奇怪,以覃箜和覃夫人对覃乎的宠爱程度,怎么会让覃乎坐这种飞船。
覃乎轻叹了口气:“父亲说我需要多锻炼锻炼,不能太娇生惯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管家就给我塞了两张飞船票信息在我手环里,让我按时不要迟到,还说其他东西都会给我直接寄过去的。”
季淞想了想覃腾云那个严肃的样子,倒确实像是做的出这种事的人。
两人说话间,对面走过来一个棕色短发的男性alpha。这会是上车的高峰期,来往都是人,那alpha面无表情地一路走过来,小小的个字隐在人群里,不认真看都找不出他。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只背了一个轻巧的压缩包,东西应该都放在了压缩包里,衣服简单,头发略长盖住了脸,沉默寡言地低着头,整个人散发着孤僻的气场。
覃乎看到这个alpha,有些惊讶:“文理?”
这个叫文理的alpha抬起头来,冷漠地“嗯”了一声。然后他看看座位号,又看看手环上的飞船票,一言不发地走到覃乎和季淞面前坐下。
“诶,正好坐我们对面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