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玉不准备说。
她谨慎地摇了摇头。
钟复川哼了一声。
“那就回去睡觉。”
迟玉:“”
“记得明天上工。”
“”
迟玉蔫了,也不敢惹这位让她熟悉又陌生的主,连忙走了。
她没瞧见钟复川在后面,又转过身来看了她许久。
迟玉在船边吹了一阵子风,在呜呼哀哉当中,借着风冷静了一会。
岸边渔火点点,江上清风阵阵,江面波涛滚滚,迟玉愁绪满满。
直到陶陶找过来,把她拉回了船舱。
“小爷都快冻透了!”
迟玉并不在意,反而拉了陶陶,压低了声音。
“咱们跳江吧。”
陶陶讶然,“您怎么这么想不开?”
迟玉说不是,“我是说逃跑!你会泅水吧?”
然而陶陶摇了头,“不会。”
第一计划,跳江逃跑,宣布失败。
迟玉觉得自己白吹了半天的江风。
“完了。”她说,“跳不了江,明日起,还要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迟早要发现我这女儿身!”
陶陶问她,“那姑娘何不同他亮明身份?是女儿身有什么不好?”
“不好不好,那不是逼他娶我吗?”
陶陶不太明白,但她说,“钟三爷未必不愿意娶您啊,他以前对您多好啊。”
迟玉说早不一样了,“他现在凶得很,一瞪眼我心肝都乱颤了,他还让我给他当三年小厮呢!”
陶陶大吃一惊。
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说那确实不能亮明身份了。
“这情况,若被钟三爷发现您是女儿身,岂不让您做丫鬟?丫鬟也就罢了,若是通房怎么办?”
就是这么个道理!
陶陶真是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而且要是被钟复川发现,就要给他当三年的通房!
三年呀鲨了她吧!
她立时做了决定。
“不行了!为今之计,最好在下一地停船暂歇的时候,伺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