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林没什么犹豫,说了个地方。
“吉安府。”
吉安府。
她到的时候,天还没黑,街上熙熙攘攘,人很多,不少都是治下乡县进城府试的学子。
四月府试在即,人多些也正常。
但迟玉并不是来凑热闹的。
她爹曾有位友人就住在吉安府,前两年她刚到舅舅府上的时候,那位世叔还去探看过她。
虽然迟玉觉得可能不大,但还是准备去这位世叔家中问一问,有没有爹的消息。
今日不便前去,迟玉和陶陶先择了个客栈落脚,下楼去寻吃觅喝。
她这一路要北上,花钱不会少,因而并不敢铺张浪费,准备在大街上随便吃点。
街上的人多极了,陶陶下了楼就看中了小笼包子。
迟玉让她去等包子出锅,买上一屉。
而她自己则沿着路溜达起来。
刚走了两步,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钟兄!”
这一声,把迟玉吓得一个激灵。
半晌,才敢转头看去,原来是不认识的人。
迟玉松了口气,竖着耳朵听人家聊了两句。
这才发现,这吉安府,竟然有不少姓钟的人。
钟家是耕读大族,也有人在朝中做官,虽然官不大,但在本地还是有些影响力。
眼下吉安府府试,就有不少钟家子弟前来。
迟玉眼皮子跳了一下。
话说,钟复川确实是江西籍,但哪府人士,她就不知道了。
不会这么巧吧?
她转了两圈,找了个能说善道的考生问了一句。
“您可晓得,本地钟家有没有一人唤作钟复川?”
那考生与他们年纪仿佛,听方才与人闲聊,是个灵通子。
但那人皱眉。
“本地姓钟的不少,但钟复川这个名?”
他似记不清了,迟玉又补了一句。
“这人学问甚是好,童试十有八九,能考中案首的。”
她可没说虚话,钟复川的状元命格也不是一个老道瞧出来的。
况当年书院的先生都夸过钟复川学问堪比举子,只不过那会年纪不大,他还没开始举业。
但被问的那人摇了头。
“钟家人是不少,但能考中案首的,还真没有。想来你问的,不是本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