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作为一个丈夫,该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自觉。”
“我听了怎么不是很高兴,我有这么不讲理吗?”
贺璟深浅淡地笑了下:“那肯定不是,贺太太最是明白事理。”
“好了,你去忙吧。”
放下电话,季妤偌眼睑低垂,体内发酵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她骗了贺璟深,这个认知让她莫名的难受。
她刚才其实很想直白地说出原因,但最终还是退缩了,她不知道自己知道原因后会是什么反应,只知道目前还没这样的心理准备。
这种饮鸩止渴的心理让她一阵苦涩。
贺璟深挂掉电话,眼眸有片刻的波动。
从早上给季妤偌发了信息没回开始,他就意识到情况有些异常,刚才通话的她看似一如既往,但是又透着明显的心不在焉,尤其是快挂电话时问他的问题,问得太不正常了。
贺璟深揉了揉因为通宵而发胀的太阳穴,他早就做好了她会记起一切的准备,却因为这阵子太过美好的日子,如糖衣炮弹般侵蚀了他的理智,而忽略了这个事实。
应崇再来叫贺璟深的时候,发现他状态不对,担心地问道:“老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将会议推后半个小时。”
“好。”
贺璟深的长指解锁手机,给季元凯拨打了电话。
“大忙人竟然有空找我?”季元凯吊儿郎当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让你妈接妤偌去家里住几天。”
“干嘛?”
“她有些反常,我想她记起了一些事情。”
季元凯顿了顿,再开口的语调正经了许多:“迟早的事情。”
“只是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那你有什么打算?”
贺璟深的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笑:“我的打算都不作数。”
“其实你也没什么大错,何况你们现在的情况跟当初也不同,偌偌是个感性的人,既然对你已用情,就不至于轻易分开。”
贺璟深平静地说道:“她如果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她好了,我这边忙,就这样。”
来到会议室的贺璟深一如既往的肃穆冷静,张弛有度,即便是冗事缠身,他脸上也不见半丝疲态。
应崇打心眼里佩服他的能力,不难看出他刚才在办公室里状态反常,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调节好了。
但是应崇心里又隐隐地有些担忧,能让贺璟深反常的绝对不会是工作上的事情,只会是那位短期内便收服了他们这帮下属心的贺太太了。
季母打电话给季妤偌,让她来家里小住几天的时候,季妤偌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她现在待在这间处处是贺璟深气息的别墅,太容易胡思乱想了。
她在季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季母也是许久没见她,拉着她说了很久的家常。
晚上季父跟季元凯都回了家,一家四人其乐融融,席间笑声不断。
吃过晚饭,季妤偌叫住了季元凯,“哥,有空吗?”
季元凯:“去庭院?”
“好。”
月明星稀,酷暑的夜晚,难得拂过一丝带着凉意的风。
季妤偌坐在秋千上,眼眸有几分追溯过去的悠远:“这个秋千还是我来了后,你特意让人做的。”
“哥对你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