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冯才人的这一胎,臣妾定会好好照料着。”
赵珩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要起身打算去冯才人那边瞧瞧,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冯才人的位分恐怕要有变动了。”
“皇上你定就好,上午的事儿,还没正式下发旨意呢。”梁怀音的心里咯噔了一声,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晋冯氏为嫔,夏氏改昭仪吧!”
梁怀音想了想,多说了一句:“冯才人和夏才人情同姐妹,如今冯才人大喜,夏才人理应也大喜才对啊!”
这话提醒了赵珩,赵珩想了想:“还是都晋嫔位吧!不过咸福宫那边,其他人都搬出来吧,让冯才人一个人住着,安心养胎。”
“臣妾正有此意,原本就计划着要重新分配宫殿的事儿,这正巧赶上了。”
帝后二人说着,慢慢出了嘉阳宫,往咸福宫去。
忙了许久,梁怀音才从一个人,神色疲惫地回到了嘉阳宫,心情不是特别美丽。
扶着嘉阳宫门口的大柱子,梁怀音靠在它,仰望星空。二月十三的晚上,月亮还不是特别的圆,朦胧的光辉洒在人的身上,平添几分美丽。
“婉瑜,你说齐州的月亮和禹城的有什么区别没有?”
婉瑜正在发着呆,对于梁怀音的问题有些懵懂:“啊?不是一样圆圆的吗?”
梁怀音摇了摇头,笑道:“不一样的,齐州的月亮更圆一些。”
“奴婢愚笨,看不出来。”婉瑜抓了抓后脑勺,她好像不太懂她家主子,总是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话。
“算了,咱们进去吧!”
“娘娘,你是不是因为冯嫔娘娘怀孕了,心里不舒服啊?想起想小皇子了?”婉瑜傻傻的问道。赵珩一去了冯才人那里便晋了她的位分,如今已经是六宫中都要尊一声冯嫔娘娘了。
梁怀音的神色一僵,眼色落寞下来。
自知说错了话,婉瑜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娘娘,婉瑜该死。”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套说辞?你要是死了,谁来陪着欧文照顾我啊?”梁怀音心里的痛,一直都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伤疤。婉瑜无心之过,正好揭开了伤口。
“娘娘,婉瑜知道你难过,可是孩子总是会有的。以前奶嬷嬷不是教过我们人要向前看吗?”婉瑜抬头看着梁怀音,脸上完全是单纯下的真诚。
“对啊!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所以你别担心我难过了,我不难过。”梁怀音拂过婉瑜头上的双髻,心中却是不一样的想法。
她也在想,连婉瑜这样单纯的人都看的出自己心里难过,那赵珩呢?那个作为父亲的人,听闻孩子没了的时候,有没有过一点点的难受。
眼泪悄无声息在脸颊上放肆着,婉瑜很是惊讶:“娘娘,你哭了。”
侧过脸颊看着婉瑜:“哭了?我竟然连哭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进宫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她必须抛弃掉所有的眼泪。可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女人,一个脆弱的小女人。
哪怕她能纵马疾驰,在齐州扶贫救弱;哪怕她武艺高强,在军事上更胜过她的兄长;哪怕她心在江湖,她最终只是一个女人。逃不开宿命,她终究是要辜负了最初的自己。
“娘娘,我们回去吧!天气还凉,这后宫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呢。”
婉瑜的话无疑是一记警钟,及时敲醒了陷入迷茫的梁怀音。
“是啊!我还是皇后,还有自己的责任。”淡淡的悲凉从心底升起,从一开始她便逃脱不了的命运。曾经她是乐观的,她以为固守本心便可以做到一世安稳。可是孩子没了,她的心也变得脆弱了许多。
拒绝了婉瑜的搀扶,梁怀音一个人走着。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平稳,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端庄。
午夜,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打在屋顶的瓦片上,让人不得安宁。梁怀音难以入眠,起身伏案,继续着白日里未做完的事儿。
“于嫔,春兰殿;冯嫔,咸福宫;夏才人,延禧宫;王美人、周贵人昭阳宫……”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正是这六宫中的安排。
想着明日圣旨一下,这后宫中的格局就要发生变化了,梁怀音的心里也有些烦闷。
以前总觉得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便不会来寻她的麻烦,可是孩子没了之后,她清楚地意识到,这后宫从来都是吃人的地方。
她那点可怜又可悲的情意,在这高墙深院里,没有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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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明白,冯才人的这一胎,臣妾定会好好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