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郭申怎么看,他家爷都只是很平常地在和三娘子说话……虽然,三娘子的脸有些红。
他想起之前在马车里问曲如烟,有没有想过做晏家妇。
曲如烟当时没有回答,愣了半晌,唰的红了整张脸。
他便明白了曲如烟的心意。
所以,郭申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家爷被如此这般误解,倒不如说,他乐意见得。
只有曲如烟越深入晏铮的内心,有关曲挽香的那段痛入骨髓的回忆才能更快痊愈,更快被忘却。
他家爷,才能更快走出来。
“你说得对。”郭申摸摸下颌胡须,冲满乐叹道:“曲三娘子和我家主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郭申。”
“嗳!”
晏铮和曲如烟说完了话,过来将腰间短刀扔给他,“随便给她收拾间耳房出来。”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满乐。
“伺候好你的如烟姐姐。”经过满乐时,他低下眉眼漫不经心地将她一扫,不等回话,套上大氅外袍便踏出府门离去。
“天都快黑了,他这是要去哪儿啊?”曲如烟问道。
去哪儿,当然是去找潜入离宫所需要的最后一个垫背了。
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郭申还是清楚的。
“我知道!”可不等他回答,满乐已跳起来高举双手道:“郎君肯定是为了如烟姐姐出去干活养家糊口了。”
这才是不可能的……
曲如烟勉强一笑,不置可否。
好在郭申也不曾说什么。
要是真和满乐解释,说不准哪天就会传到曲声声耳里,她还是别解释得好。反正,晏铮刚才也没要求她解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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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出了府邸,行过两条街,曲泽已经等在马车旁。
见了他就招手:“十七爷!”
晏铮一跃上车:“好在你没迟到。”
“你今儿不是要教我用刀么,我怎么敢迟到啊。”曲泽爬上辕座,顺理成章地当起车夫。
要他说,他晏铮哥整日在宫里任着这么忙的职,为了教自己,竟愿意在值夜的时候为自己抽出空,可谓十分给面子。
这阵子只能在宫里练,但反正曲家进宫不用递牌子,也就麻烦点曲泽要来回跑一趟。
“等等,咱们要爬那么高吗?”
许是怕被人打搅,他晏铮哥没去平时值夜的岗哨,带着自己越爬越高,最终爬上一座宫阁最顶。
“怎么?这样你就怕了?”